顾廷舟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
彼时我正盯着自己血肉模糊,只是简单包扎的手发呆,上面大部分血迹已经干涸,可依旧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见我的伤口,顾廷舟一个箭步冲上来,语气焦急:
「怎么弄的?走,我带你去医院包扎。」
我冷冷的撇他一眼。
他把我扔在那样的场合下,问我怎么弄得?
幸好昨晚有个好心的大哥及时把我拉起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整夜都没有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顾廷舟用力甩开我的手,说着:
「念念跟你不一样,她是要在舞台上发光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在心口。
我抽出手,语气淡淡:
「不必了。」
顾廷舟愣了愣,这是七年来,我第一次对他如此冷漠。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解释道:
「阿翡,昨天是念念的生日,头纱是她想要的生日礼物,我们多年没见,我只是满足朋友的心愿而已。」
「我也没想到她会吻上来,现场那么多人,我不能打她的脸。」
「我先送她离开,是因为她过些天就要去神话集团的娱乐公司面试,不能受伤,她那么有才华,埋没了就太可惜了,那是她的梦想。」
「阿翡,懂事些,折腾了一晚上我已经很累了。」
对抛下我没有一句抱歉,对一夜未归也没有任何解释,仿佛他才是那个委屈的人。
我嗤笑着。
神话集团?还真是巧。
我和顾廷舟在一起七年,他说他不喜欢豪门千金的骄矜和心机,我便隐瞒神话集团千金的身份,做他背后的女人。
他说他喜欢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享受被我依靠的感觉,我就在他身边装了七年的傻白甜。
我喜欢听歌,喜欢音乐创作,可顾廷舟说他讨厌音乐,尤其讨厌民谣,我为了迎合他的喜好,从不在他面前听歌
如今我才明白,他所谓的讨厌音乐,怕是怕自己情难自禁。
我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沈念念的微博,最新的那张照片是凌晨发的。
顾廷舟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被子盖到胸口处,上面的草莓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