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爹爹,东家自是也不能再替我们交房租了,阿娘一度也去找活做,但挣那微薄的收入远远不够家里的开支,房租,哥哥的束修及笔墨纸砚,还有柴米油盐。
没办法,十四岁的哥哥辍学了,也在酒楼里做伙计,但那房租我们还是交不起。就这样,我们又坚持了一年,实在没办法就回到柳树坞。
回来后,继奶奶就把我们娘仨个当佣人使唤,我们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后来我哥就到镇子上找活做,在一家肉铺当伙计,那家肉铺老板没儿子,就一个女儿,看我哥不但识文断字算的一副好账,长的也好,就起了招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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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奶奶厚颜无耻的去问人家要聘礼,说她养大的孙子不能白白的去当上门女婿,我阿娘也追了去,就阻止继奶奶闹,同意了哥哥的亲事,说只要肉铺老板待我哥哥如亲子就好。
回来家后,没有要到聘礼的继奶奶更加搓磨阿娘,阿娘累倒了也去了。
在阿娘的孝期一百天内,把我以五两银子作为聘礼嫁到了林二娃家…”
柳如花静静地说,林无双静静地听,此刻她就是她的听客,一个人憋久了,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倾诉。
作为一个拥有成年人灵魂的林无双,她打心里可怜这个无助的女子。
“吃饭,吃些吧,你早上也应该没吃,这样可不行,把身体饿出病来,坑苦的只有你自己,下午还有活要做呢。
你即已下了决心,一会儿吃好了饭就去找风爷爷吧,只有他老人家能帮助你,我可以收留你,给你容身之处!”林无双再一次强调,让她一颗心有底气。
“你怎么还在这,给我回家。”吃完饭的林二娃走过来拉着柳如花的胳膊。
“放开我。”柳如花欲要甩开林二娃的手。
“放开你?你是我花五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林二娃扯住柳如花胳膊不放手。
“你说你在这干啥?人家又不要你,干活也不付工钱,家里的活不干,跑这儿献殷勤了。
我阿娘没说你两句,你还犟嘴,昨日还差点把我阿娘捂死,你胆子越来越大!
快起来,跟我回家,不然我让你那只眼睛也肿成瞎子!”林二娃越说越来气。
柳如花的饭菜只吃几口,因为她一直在向林无双诉说自己的事情,没来的及吃。
“放手!”
“放手!”
“我让你放开她,你听不懂人话吗?”林无双看到柳如花忍着痛不出声,她就知道林二娃使了很大手劲,不用看都知道柳如花的胳膊一定会青紫一片。
“她是我媳妇儿,我让她回家,难道有错吗?”林二娃辩解道。
“她是你媳妇儿,不错!但她同你一样,都是我的工人,上工时间是不能回家的。”
“那你给她多少钱一天?”林二娃问。
“给多少钱一天是我的事,你无权过问,你是你,她是她!
你若不想干,可以滚蛋。我这里不需要不能辨别是非的人。
亏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媳妇,你有当她是你媳妇吗?
你看看她这脖子,脸上,眼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让你下如此的狠手?她是你的妻子是用来疼的,而不是用来折磨的!
你可知道你这是畜牲行为,只有畜牲才会不经脑子思考,做出这等黑心烂肺坏心肠的事来!
你说她是你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那么你有她的卖身契吗?如果有,我可以给你十两,我把她给买了。十两足够你再娶一个听话的媳妇,你可愿意?”
“我…我…”林二娃说不出话来。
“双丫头,你确定你要出十两银子买她?”这时林二娃的娘也从家里跑来。
昨天晚上林二娃打了柳如花,早上无论她怎么谩骂,柳如花也没有起床做早饭给二娃吃,没办法二娃娘只得自己去做些饭食给二娃吃,要不然干半天活没力气。
吃了饭后,二娃上工去了,她也跑到林老太家串门子去了,临走之前她还伸头望了望床上的柳如花蜷缩着在床的一角,就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