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浑身冷得像块冰,眉宇苍凉,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捧起男人俊酷干净的侧脸,笑容凄美,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哭腔:“裴予川,你真好……”
大口大口的血沫从他嘴里咳出,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说:“你抱着我……这样真好……”
楚白玉双眼无神,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抑制不住地开始浑身抽搐。
“楚白玉,我抱着你呢,不要睡,我求求你不要睡!”裴予川用力搂紧他,双眼猩红,内心宛如撕裂一般疼痛,痛到快要窒息。
“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楚白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别死……”裴予川失控大声吼着,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在了楚白玉惨白的脸上。
他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他开始怨恨自己,怨恨自己刚刚还在不分轻重的调侃楚白玉,骂他放荡,还拿他和完颜春意那种人做比较,简直是混蛋透了!
裴予川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两巴掌,抱着楚白玉痛哭流涕,拼了命也想要抓住那人的最后一丝余温。
他们爱过、恨过,彼此厌恶过,伤害过,可到头来发现,他们根本接受不了对方的离开。
楚白玉听不见裴予川说得话,但却始终在望着裴予川笑。
他很爱眼前的这个人,如果还能有下辈子,他一定要同裴予川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就像裴予川说的那样,管他史书怎么写,管他天下人如何评说……
我都要跟着你。
哪怕是下地狱,入黄泉,我也要一直跟着你。
“你知道……我平生第一次挨打,是、是为什么吗?”楚白玉从前碍于颜面从来不肯说,如今将死之际,不吐不快:“那次我母后打我……打得那样重,是因为我承认……承认和你在一起了。”
什么……
裴予川星眸瞬间睁大,觉得难以置信。他苦恋了楚白玉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过回应。他原本以为楚白玉从前对他只有利用,可不成想,楚白玉也是回应过的。
回应的悄无声息,也毫无保留。明明泥足深陷,却爱而不自知。
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既深情又薄情,曾经傲骨无双,清若雪莲的人,甘愿为了挽回他自甘下贱,倾尽所有。
裴予川几乎是被逼上了一条绝路,叫他除了爱楚白玉之外,别无他法。
他爱得痴狂,迷得发疯,满眼痛苦的附下身吻了吻楚白玉干涩的唇瓣,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深情无比:“楚白玉,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
楚白玉若是还能听见,大抵是欢喜的。只可惜他累极了,连给裴予川最后的回应也做不到了。
他眨着沉重的眼皮,心安地靠在男人怀中,想要就此安静离去——
“楚白玉!楚白玉——”裴予川发了疯似的喊:“楚白玉!啊啊啊啊啊啊——”
“陛下!陛下——”寒鸣守在马车前,顿时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陛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气氛正值悲伤之际时,方怀清突然独自驾着马车从人群的后方快速奔来,顶着鸡窝似的乱发,浑身脏兮兮的,活像个疯婆子似的大喊大叫:“我来了我来了!尸毒的解药我终于研制出来了哈哈哈!”
“哎?陛下还有一口气吗?!有一口气我就能救!”方怀清刚从马车上连滚带爬地跑下来,便被裴予川一把拽住,粗暴地扔到了楚白玉身旁。
裴予川气势极其骇人,提着刀威胁道:“若是救不活他,待会你就陪他一起上路!”
方怀清怕死怕得厉害,吓的直打颤,一边给动作利索的给楚白玉扎针,一边拼命哀嚎:“啊啊啊啊啊我能救我能救,我一定能救!”
“他若安然无事,条件你只管开。”裴予川撂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开马车,吩咐张靖等人先行带着完颜春意入城,不得有误。
张靖见裴予川红着眼从马车里出来,深深叹了口气:“将军,陛下他……”
“他死不了。”裴予川双拳紧攥,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愤恨咬牙道:“当初若不是南莽那帮小人惯会下毒阴人,他也不会为了救我被折磨成现在这样。他要是真有事,我定要踏平南莽,灭其全族为他陪葬!”
张靖见此立刻下跪,带领身后众人行以军礼,眼神坚决,一脸敬畏:“十万北楚军必追随将军,踏平南莽!”
裴予川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又对一旁的云迟道:“待会你先替我跟天曜都和圣昌的人周旋一二,小心行事。”
云迟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裴予川略微缓了口气,紧接着和寒鸣一起守在马车前,煎熬地等待起来。
夕阳半落,红云翻滚,染碎了一地红尘。裴予川轻轻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梦已回到了数年以前,回到了那个令人魂牵梦绕的太子殿下身上——
那时,天上的月亮是他,星星也是他。他不顾一切,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
作者有话说:
在考虑要不要穿插写一小段的回忆杀哈哈哈~艰难赶稿,哭了。我两个月没来大姨妈,身体不是很好,最近又在医院,因为我爷爷又又又住院了,我是没办法了害,我真的快要哭了,整天泡在医院我要发疯了。(没错我就是这么惨,我爷爷这两个月住了四次元院了,因为心脏病。我家里没人,都要我陪护害。)
呜呜呜,暴风哭泣。宝子们见谅,等我爷爷出院了,我会努力赶更新的。(鞠躬
一章干得漂亮的回忆杀
被这相爱相杀的一对笑死了,简直是互相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