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疯他的,向来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esp;&esp;但面对罗浮春冷淡的视线,他的心有点疼。
&esp;&esp;他沉了沉气,有些笨拙地解释:“有两个伤了落久的人在外面,我把他们结果了。”
&esp;&esp;“嗯。”罗浮春低声说,“三钗师叔刚才跟我说过,有人跟着他回来了。”
&esp;&esp;见他如此说,封如故便以为解释通了,前进两步:“落久如何了?”
&esp;&esp;罗浮春冷冷道:“落久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esp;&esp;封如故步伐一停。
&esp;&esp;看他态度,封如故自知是解释失败了。
&esp;&esp;既是失败,他也不再试图补救些什么,径直抬步上了石阶:“……我进去看看。”
&esp;&esp;孰料,罗浮春当胸击他一掌,逼得他倒退数步,险些栽倒在漫天大雨中。
&esp;&esp;“你别进去了。”罗浮春道,“他需要休息,不需外人打扰。”
&esp;&esp;封如故看了看被罗浮春打中的地方,再抬头看他,发出的声音被大雨稀释,低得像是耳语:“我是他师父。”
&esp;&esp;“‘师父’?”罗浮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师父’!”
&esp;&esp;大雨滂沱间,罗浮春的声声质问,痛切至极。
&esp;&esp;“抓住那两人,谁人不可?”
&esp;&esp;“我可以去,三钗叔叔可以去。你不是说你是落久的师父吗?落久重伤,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你出去?”
&esp;&esp;“因为你觉得杀人比救人更有趣?你觉得落久一个人撑得过去,完全没问题,是吗?”
&esp;&esp;“云中君,你太高估你的徒弟了吧?”
&esp;&esp;“他重伤时,你不陪伴,不给他治伤,只把他扔给别人?你算什么师父?”
&esp;&esp;“你又教他什么了?你的归墟剑法若是授予他,他今日可会受这等重伤?你有何资格称作他的师父?”
&esp;&esp;封如故直视着他,成串的雨水顺着口唇潺潺流下:“你的剑,他的剑,都是我重新炼就的。”
&esp;&esp;罗浮春低头看一看自己的佩剑,扯出一个冷淡的笑意:“是啊。剑比人强。”
&esp;&esp;说着,他扯下佩剑,径直砸到封如故眼前,溅起的大片水花,落到了封如故眼中。
&esp;&esp;“等落久好一些了,我会带他回山静养。”罗浮春冷淡道,“云中君,祝你早日找到真凶,大胜回山。”
&esp;&esp;说罢,他拂袖入屋。
&esp;&esp;封如故蹲下来,捡起那把长剑,甩去上面的雨水,拔剑出鞘。
&esp;&esp;如他所言,剑比人强。
&esp;&esp;拔剑过去了几瞬,剑身仍然铮铮嗡鸣,宛如琴音。
&esp;&esp;封如故望着剑身上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唯一能给的了。不要算了。”
&esp;&esp;豪雨如灌,宛如决河相倾。
&esp;&esp;但封如故四周的风雨突然间小了不少。
&esp;&esp;封如故抬起脸来,正对上了一张含着疑惑的、沉静的面容。
&esp;&esp;为常伯宁护阵的如一感到此处有灵力波动,怕有变故,便赶来一观。
&esp;&esp;他先是看到院外停着的一辆运尸车以及上头的两具尸身,进了院来,又看见蹲在雨里发呆的封如故。
&esp;&esp;如一微微皱眉。
&esp;&esp;他打起了一把伞,走到封如故身前,把大半伞面倾斜向他,自己的一头长发随意散着,被雨淋湿了不少,露出了光洁漂亮的额头。
&esp;&esp;他低声道:“胡闹。”
&esp;&esp;封如故仰头望他,露出了一个笑颜:“来啦。”
&esp;&esp;如一:“……我说胡闹的意思,是叫你快些起来。”
&esp;&esp;封如故挪了挪身子,说:“脚麻啦。走不动。”
&esp;&esp;如一一噎,犹豫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地俯身,单臂揽住封如故的腰,把他抱离了地面,任他靠在自己怀里,自顾自红了脸:“……你真是胡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