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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考完试,学校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苏紫买了明天的火车票。至于饶小舒和李蔓,一个要等暗恋对象放假,一个要跟玫瑰先生在学校耳鬓斯磨,归期未定。

到了晚上,说是陪苏紫聊一个通宵,可话题最后竟扯在了性上面。

李蔓的声音从下铺传来:“你们谁知道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第一次真的会很痛吗?”

饶小舒立刻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难道你……”

“不要乱说,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啊,最多只限于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好奇问问。”

饶小舒又失望地躺了回去,木板床发出嘎吱的一声。

“技术好,应该不会痛。”苏紫边躺在床上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李蔓的问题。

“啊?这个也要讲技术啊?”李蔓好象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

“那当然了,要是男的有经验,女的就不会很痛,不会吧,蔓姐,你以前上过生理卫生课没有?”饶小舒终于出了一口气,一反长期以来被李蔓当学生循循善诱的角色,翻身当了一盘顾问。

“那应该还是会痛哦?”李蔓似乎没有察觉到回答问题的其实她长期以来认为的清纯女书呆。

“你拿根黄瓜试一下,看会不会痛。”苏紫继续看书,时不时冒两句,以证明自己还是卧谈会的成员。

“那如果……就是……男的……叫女的用嘴巴……那个,会不会……?”李蔓的问的吞吞吐吐。

“你说吹萧吧?”苏紫把书放下,撩开蚊帐,就看见李蔓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

放心,我不是乔世伟(3)

“对对对。他就是这么说的。”话一说出口,李蔓才知说漏了嘴,立马不做声了。

“那个不会痛,就是很下贱!”苏紫恶狠狠地抛一句,把书一扔,关灯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的画面。

在一间看似仓库的房间里,周围堆满了杂物,苏紫兴冲冲地开门进去,喊了一声:“林菲……”

林菲跪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嘴巴不停着吞吐着,手指也随着前后滑动,嘴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胸口濡湿一片。那个男人,她只来得及看见侧面,苏紫从那次惊鸿一瞥的男人的侧脸上,看见了欲望,占有,征服

……

不能再想了,苏紫紧紧闭上了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耳边响起舒小饶怯怯的声音:“什么叫吹萧啊?”

回忆妈妈眼里的苏紫

苏紫出生的那一天,是腊月初八。那是记忆里最冷的一个冬天,她的父亲抱着她走进来,我看了一眼她皱皱的眉头和发红的肌肤,便昏了过去。迷糊之间听见医生和护士忙乱的脚步声。

生下苏紫后,每一年的春夏之交我都会在医院里住上一个多月。贫血,头晕,每到季节交替的时刻更为明显,因难产而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满月之后,苏子便送去了姥姥家。

我对苏紫的爱很复杂,有时候恨她,如果不是为了她,或许自己便不会遭那么大的罪,有时候爱她,那是一条我豁出性命换来的小生命,更多的时候是觉得对不起她,这个没有喝过一天母乳,甚至很少见到母亲的孩子,从出生的第一天就注定了残缺。

记得她要上小学的时候,我们把她从姥姥家接回来。那一天晚上,她哭得惊天动地,吵着要回家。我边打她边哭:“回什么家?这里才是你的家。”

她顿时就不哭了,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自己跑回了房间。可那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神瞬间灰了下来。

她的父亲下海之后,跑起了外销,常年累月不在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经常去学校接她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光了。那个时候,我就看见小苏紫坐在街沿上,双手支着头,眼睛看着天边的夕阳,背着一个小书包。看见我了,只轻声叫了一声:“妈妈”,就乖乖地爬上自行车,不哭也不抱怨。仿佛等待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后来,她爸爸在外面的事情陆续传到了我的耳朵,是不是男人一有钱就会变坏?很长一段时间,我备受折磨,我哭,我闹,我歇斯底里。我甚至想让苏建民彻底破产,从此就没了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

放心,我不是乔世伟(4)

那个时候我常常抱着小苏紫哭,边哭边告诉她:“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觉得世界只剩下我们母女俩,看似繁华实则凄凉。每每那个时候,苏紫就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说:“妈妈,我这次又考了100分。”我笑了,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学会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的母亲。

再后来,世界果真只剩下了我们母女两人。那是一场史料未及的噩梦。半夜我从梦中惊醒,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挂在门梁上,窗户外面的光投射进来,我看见他的舌头长长地伸在了外面,眼睛睁得出奇地大,那个前几个小时还跟我同床而眠的男人,如今竟成为一具死不冥目的尸体!此后的若干年,我整晚整晚地失眠,因为一闭眼,全是他睁着眼睛伸长舌头的模样。而这样的噩梦似乎永远不会醒。

关于他死亡的真相,直到债主上门,我才真正知道。

若干人堵在门口,问我讨个说法。“你家苏建民之前说只是抬会,却拿着我们的钱跑去贩卖走私烟,现在烟被查了,他知道自己要坐牢,就这么死了,那我们的钱呢?”

一个一个犹如凶神恶煞,恨不得我们全家死绝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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