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净了。也让澹台莲州自我怀疑了一下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某些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情。
总不能是他乱做梦吧?
澹台莲州含蓄地问:“是你帮我换了衣服?”
岑云谏:“是。”
澹台莲州想了想,再斟酌地问:“……昨晚上,你记得用隔音术没有?没有被外面的人听到吧?”
岑云谏含糊地回:“用了。不会被听到。”
澹台莲州这才略微松一口气:“幸好幸好,没被发现,没丢脸……”说到这儿,赶紧补充:“我是说,我没丢脸,你也没丢脸。”
更更更尴尬了。
“咚咚咚。”
这时响起的敲门声对澹台莲州简直像是救命稻草。
没等对方开口问,他先说:“请进。”
赵蛟还是按规矩禀告了一遍:“主公,可方便让我带大夫进去给你看病?”
澹台莲州忖度,请个平安脉,看看身子骨有没有好全也可以。
赵蛟忧心忡忡地推门而入,刚跨过门槛,抬头就看见精神奕奕的澹台莲州。
那气色与昨日截然相反,面色红润,双眸明亮。
已完全没有了病模样。
赵蛟惊了一跳。
澹台莲州正要跟他说觉得自己病好了的好消息,却见赵蛟反应过来以后,吓得脸色煞白,拉扯着大夫说:“大夫,大夫,快给我们家主公医治一下!他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澹台莲州被逗笑了,摸摸鼻子,说:“不是,我是真的病好了。”
赵蛟已粗暴地将大夫生拉硬拽到他面前,不相信地说:“主公,你可别自己觉得自己好了,还是让大夫仔细看看。”
澹台莲州说:“行行。”
他说完,眼角瞥了一下原本岑云谏所在的角落,已然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用了隐身术。
因能起身了,澹台莲州坐在板凳上,撩起袖子,把手反过来,手腕搭在诊脉用的枕袋上。
桌旁就站着赵蛟,白狼也蹲在门口,门外还有层层护卫。
所以澹台莲州并没有升起太多的警戒心。
大夫的手搭上他的手腕,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力,死死地扣住他的脉门。
澹台莲州吃痛了一下,立即反应了过来。
在这生死刹那,他眼里的时间像是突然被拉长。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袖子里寒光一闪,如毒蛇吐芯一般朝他刺了过来。
澹台莲州反应也快。
他的身手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即便是在他病弱的情况下,即便是数尺的距离。
他还是接住了白刃。
赵蛟只觉得眼前一闪,心下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扑上去。
就看到他那如羔羊一样温顺柔和的主公瞬间一变,压根没有惊慌失色,也不需别人帮忙,已经冷静顺畅地完成了夺刀、反制的一串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