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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一个书生揣着?手乐呵呵地分?析道:“你们是没看到头,忠勇侯以绳自缚,将自己五花大绑,背手骑在马上,咬着?罪枷,半分?嚣张都?无,忠勇营的军众也都?卸盔甲、弃兵刃,只?着?布衣、挑礼箱,忠勇侯的几位副手,更是捆合双手,只?捧着?荆条棍棒,各个端肃,是赔礼还是聘礼,一目了然。”

“是为何事要?赔这天大的礼啊?”

深谙京中小道消息的书生将折扇一翻,笑道:“事大不大另说,但这个阵仗,必须大!你看,这一招移花接木,不就恰恰让人以为,他忠勇侯要?登门求娶吗?”

众人不解其意,忙问道:“莫非,他要?逼婚?!”

书生不置可否,“坊间?皆传忠勇侯与?一位姑娘私定终身,前?些时日多有传闻谈及这位姑娘正是焦府的女公子,虽然女公子相面无数,使?谣言不攻自破,可终究惹得一些腌臜之人臆测纷纷,更有下流之辈认为,她出身显赫,见多识广,却仍是被曾经?坐拥情场浪名的忠勇侯玩弄于股掌之中,竟连聘礼正媒都?不要?,简直头脑昏聩,亏大发了!

“可今日这一遭,忠勇侯挥斥万金,奉上彷如聘礼一般的十里赔礼,还以请罪之姿故意招摇过市,供人指摘!你们作何感想??”

有人激动地抢过话?道:“不是女公子要?和他私定终身,反而是他忠勇侯想?明媒正娶,女公子也不是头昏脑热,身陷情网,反倒是他忠勇侯心生爱慕,穷追猛打?”

书生说正是啊,“如今他因损害佳人名声登门请罪,摆出这样的阵仗,便?是要?告知樊京城所有人,只?许大家?编排忠勇侯厚颜无耻,不许大家?再议论佳人头脑昏聩。”

书生绘声绘色地讲着?,逐渐吸引更多路人围坐茶摊,有人问道:“可饶是请罪,也不必五花大绑、口戴罪枷吧?忠勇营的军众也如挑夫一般丢盔卸甲。”

“倘若不摆出这种?姿态,便?会教无数人以为忠勇侯是在逼婚了。忠勇侯只?想?拿出‘聘礼’试探芳心,不想?让佳人为难。虽教人揣测忠勇侯是在登门求娶,可偏偏他这幅姿态,那么这就只?是赔礼道歉,不是三六九聘,佳人若是回?应,忠勇侯便?心中有数,若是不愿回?应,整个樊京城也不会置喙她,更不敢质疑她的决定。”

众人恍然大悟,当?即又有人相问:“假如佳人当?真不愿回?应,这些赔礼不是打了水漂吗?”

书生摇头说怎会,他睿智的目光穿透人群,笑说:“那焦府的女公子月来相看了数十位郎君,可见尚书府与?国公府对她的婚事有多热切!倘若将来真有郎君想?登门求娶,你说别家?公子奉上的聘礼,要?不要?越过忠勇侯的赔礼去,面子上才好看?否则教人指指点点地笑话?!可你看这十里阵仗,哪个郎君能越过他去?如此假痴不癫,实?则笑里藏刀啊!”

“这么说,此举可要?骇退樊京城内大半的高官权贵了!”

书生说然也,“若是郎君实?在无财,便?须得有越过这赔礼的十足真心才可以!倘若当?真有人拿出勇气?与?真心,不畏人言,届时忠勇侯奉上的这些赔礼,不就变成了焦小姐的嫁妆吗?总之,仅此一筛,毫无诚意的宵小之徒再不敢递贴相面,或是随意提亲了!谁又敢说,焦府不在忠勇营的庇佑之下呢?”

“可这赔礼之巨,焦尚书会收吗?”

“这就要?看焦小姐的心意了。”

书生仍在叙谈分?析,问语却随着?军众的脚步传涌到了焦府。街道犹如被葱饼掼蛋一般,军众挑着?一担担的礼箱涌来涌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摆弄,才能使?其尽数落地。

虞斯为表郑重,身穿朝袍,那一身绯衣却让隔着?街道围观之人一眼瞧见他身在何处,从而清晰地看见他挺直背脊,跪在焦府门口的风姿。

焦昌鹤正在正厅招待不知为何突然择今日来访的岳父母等人,得知府外沸反盈天,还不明就里,贠国公尚未开口,阮玠却是个急性子,听闻虞斯是上门来请罪的,当?即让人大开正门放进来,他要?好生训斥罪责一番。

没想?到,这一念之差,府门一开,一担担的礼箱随着?虞斯一道进了前?院,铺排无尽,只?好重叠摞起,府厮观之瞠目结舌,点数一番后犹算不尽,大呼是不是没睡醒,出了重影?遂慌忙将虞斯迎进正厅,嘴上嚷着?不得了,“忠勇侯散财来了!”

虞斯口戴罪枷,被粗绳与?铁链交叠着?五花大绑,双手绑缚背后,一进门,环顾一圈,心道阮祁方果然不负所望将绰绰的家?人都?聚集于此,而后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朝堂上众人叩拜行礼,无人唤起,他便?长跪,长叩,长拜,端端正正的一个接一个,郑重其事。

众人无不震惊地打量着?他,焦昌鹤尤胜,他和虞斯约好今日放他登门赔礼,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赔礼法。

外头军众背手跪了满院,唯独章丘一个文人留有空手,便?替虞斯呈上礼单,“忠勇侯虞斯,前?与?贵府千金承办重案,致其屡涉险境,后因邀其共度七夕,损害佳人清誉,自觉罪大恶极,万般羞惭,特来请罪。”

焦昌鹤见过礼单,也见过赔礼,唯独没见过赔礼的礼单,甚至伸直长臂也难以将其展尽,堂上几人自左一左手握起始,展至右一右手握尾端,择段端详,看得眼花缭乱。

细察慢究一阵后,绰绰的舅母叶氏率先反应过来,虽说都?是礼,但礼与?礼之间?亦有差别,这单上之物有梳、尺、秤、剪、祘、镜等,她轻声对众人说道:“这礼单上,有聘物…”众人倒嘶了一口凉气?。

阮玠的暴脾气?一翻上来,就要?大斥他想?得美,被叶氏握住手才压下去,她对虞斯的巧思心领神会,低声对阮玠道:“没人规定,赔礼里不能放这些东西。何况这些东西都?是金物,自可算作赔礼。”所以,只?要?阮玠不摊开,便?揭过去了。虞斯只?是在告知心意罢了。

那头章丘接着?道:“忠勇侯此番前?来,唯有两愿。一愿贵府收下赔礼,微薄之物不足为重,只?期作一二弥补,二愿诸位长辈驱使?荆棘棍棒笞打虞斯,直至怒消怨平为止。”

众人再度倒吸一口凉气?。

阮慈噙着?一抹笑,抬眼审视着?虞斯,轻声说道:“棍棒荆棘于习武从军的侯爷来说,顶多是皮肉之苦,万金赔礼于家?财万贯的司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先把你那口枷摘了,既是请罪,那我当?真有些问题,要?你亲口回?答才行。”

虞斯恭顺地颔首,章丘便?上前?替他摘下。

阮慈问道:“太子案,是绰绰先一意孤行要?与?你同办查清,若说你使?她涉险,实?在有几分?牵强。她素来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又怎会是被你逼迫才与?你共度七夕,既是她自己的主意,两厢情愿,怎好说是你毁害了她的名声呢?你来请罪,想?讨长辈欢心,所以这两条罪状,都?是我们想?要?责怨你的罪状。

“可我更想?知道,撇开长辈,你真正想?请的那道罪是什么?忠勇侯,我只?问你一遍,在你心底,你究竟罪在哪里?”

阮绮珠轻声一呼,低声问阮祁方:“姑母这是什么意思啊?”阮祁方摇摇头,“打哑谜呢。”

阮慈的笑容温和却又透露着?戏谑,不似堂上众人想?要?刁难,却反而比堂上众人透彻且不按常理,章丘为虞斯捏了把汗,计划中没有这一环啊。他上前?一步,想?要?帮忙盘说,却被虞斯看了一眼示意退下。

就见虞斯沉吟片刻,抬眼望着?阮慈,眼眶微红,气?息已浮,却极为认真地说道:

“虞斯身负恶名,满朝皆惧,身处危境,生死难料,本应孑然自守,孤独终老,却…却难以操控真心,难以克制情意,倾慕招惹贵府千金,罪该万死。”

众人长嗟。阮绮珠恍然,一时感到揪心,“心仪亦是一种?罪过吗?”阮祁方点头,恍惚地说道:“倒不知他为此而自罪。”

那厢阮慈继续问道:“既知身处漩涡中心,恐会祸及绰绰,那忠勇侯又为何登门呢?”

良久的沉默在堂内搅弄起一层迷雾,众人皆屏息以待。

焦昌鹤却睨着?虞斯,沉声道:“忠勇侯若是没有想?清,那便?请回?吧。”

“不,我想?得很清楚。”虞斯抿了抿唇,“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才能让诸位长辈听完之后不会生气?。”

阮玠嗤道:“只?要?你别说是情难自抑。在生死面前?,你的情难自抑,会害了绰绰的性命。”

虞斯颔首应是,坦然道:“因为,绰绰不喜欢藏头露尾、畏畏缩缩之人,我自然要?袒露我的一切凶猛的爱意与?不耻的私心。她聪慧善思,倘若不愿,便?会拒绝我。她知我身负恶名,知我身处险境,在看到我的情意与?私心之后,自会斟酌是否远离,无须我来替她作决定。从前?我将自己杀人的手段藏起,担忧过她会畏惧于我,可在我展露之后,她十足平静地接纳了。

“我若口口声声为了保护她,而选择不再靠近与?倾慕,亦是一种?……看轻。”

后院里,风来已趁着?众人皆在前?厅看热闹的功夫,潜进来放倒了所有守卫。

焦侃云惊讶地看着?眼前?人,“你…你怎么?”

风来骄傲地道:“新刀就是好用,刀柄拍人都?一拍一个晕。忠勇侯给了吾去年名刀谱上排名第一的利器让吾干这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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