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宴停止了念经,猛地起身,满脸焦急。
灼伤的痛感再次将我包围,我咬紧了牙关。
“不要走,我疼,再念一会好吗?就一会,我求求你了。”
我用尽浑身力量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只来得及抓住了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
“明珠听话,你再忍忍,再忍忍好吗?我马上回来。”
他轻声哄我,脸上愧疚和焦急交织。
我以为自己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的痛,身体会习惯,会麻木。可灵魂深处传来的难以自抑的痛意还是席卷全身,侵入骨髓。
“温修宴,你说过不会再让我疼的。”
可这次,温修宴最后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他掰开我的手指,语气里都是冷漠。
“够了,我的耐心有限,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偏偏这次忍不了?沈明珠,别装。”
啪嗒——
那串佛珠因着我们刚刚的拉扯彻底断裂,一颗颗佛珠落在地板上,可温修宴没有回头。
我疼地蜷缩成一团,地板上一颗颗佛珠嘲笑着我,他们仿佛在说:“千年等待有什么用?付出魂魄有什么用?佛子动了心,却不是为你,沈明珠,你可真贱。”
我痛到满头大汗,泪水模糊了视线,想不通为什么人会变得那么彻底,明明我也曾是他的明珠,怎么如今却成了鱼目?
“为什么,为什么四天这么长?”
然而那女仆却又折返回来,用高高在上地语气嗤笑我。
“呵,傻子,你疼吗?活该。你猜猜为什么他那么着急?我告诉你啊,我们小姐肚子里可是有了小佛子呢。”
“像你这种傻子,怎么配得上清冷的佛子?佛子天天说你烦到不行呢,我要是你,都羞耻地自己去死算了。”
说完,她呸了一声转身离开。
房门没有关,冬日的冷风呼呼吹进来,我突然冷得遍体生寒。
孩子吗?
我也曾有过孩子的。
曾经,温修宴为了替我寻魂,不慎中了别人的暗算,被下了***。
神志不清间,他回家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就是那次,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他却哄骗我喝下了落胎药,理由是因为我魂魄不全,生产对我的身体不好。
可后来有人问他,念佛之人尘缘浅,难得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不留下。
他却说:“佛子怎么可以有孩子呢?更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的孩子。”
“那你不怕她知道了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