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之冲到院子,恨不得把一缸水全浇灌在自己头上,耳朵那一块烫乎乎的,还有些……麻!
一刻钟后,终于平复了心情,擦干脸上的水。
出了院子,犹豫片刻,转身朝相反方向去了。
他去的是程家大房子。
“哥?”程安安正在门口晾晒衣服,看见程怀之,有些激动地跑过来,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那个赌鬼没跟来吧?”
程怀之摇头:“爹呢?”
“在家的。”
程发林和杨文秀两口子除了程怀之和程安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小儿子程怀启。
此时除了程怀启,其他人都在。
他们都不待见温玉,看见只有程怀之一人还很高兴,但是听说他来借钱,程发林瞬间黑了脸:“滚!以后别在老子面前晃!什么玩意?”
“他爹,要不给他点过度一下?”杨文秀到底心疼儿子,替他说情。
债主打上门来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老两口自然听说了,杨文秀不放心想去看,被程发林阻止了。
刚开口,程发林就沉着脸:“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惯着,他能做出这种事?”
程怀之知道他爹说的是什么事。
他“娶妻”未经父母同意,娶的还是个人人嫌鬼弃的赌鬼。
这件事,错在他,他不能说什么:“娘,我再想想办法。爹,我走了!”
离开一段路,发现腰带里硬邦邦的,摸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二十个铜板。
肯定是娘刚刚偷偷塞给自己的。
程怀之舌尖
顶了顶后槽牙,对铜板发了一会儿呆,才去镇上请大夫。
二十个铜板虽然干不了什么,但比一个都没有强。
………
早上被追债的闹了一通,等程怀之领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已经响午。
这大夫是个年轻小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
看到温玉那裹成猪蹄的腿时,感觉活久见了。
这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因为赌钱被人打断腿的——女人!
温玉也是头次见啊!
不过,她更怀疑眼前的年轻小伙。
她疑惑地看向程怀之。
这么年轻,确定是大夫?
程怀之不会是想丧偶,又为了不落人口舌,所以随便找个人走个过场,就等着自己死吧!
大夫看出了她的怀疑,有些不高兴:“我随师父当赤脚医生好多年了,人家都叫我小神医。”
他这么不谦虚,温玉就更怀疑了。
但程怀之好像很生气,很恼怒的样子,根本不带搭理她的。
温玉总觉得他在请大夫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己猜不出来。
大夫把她脚上原本的纱布拆了,温玉不敢看,又忍不住看一眼。
结果发现膝盖骨凸出来一块。
这是下多狠的手,才把“她”打成这样。
看她这样子,大夫面无表情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温玉甚至能感觉到大夫对她的深深的不满,但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招惹过他。
估计单纯的嫌弃吧!
她也没多想,甚至还附和一句:“大夫,你说得对。”
“哼!”大
夫傲娇地哼了声。
昨天师父说有个穷鬼请他给个赌鬼治伤,诊金和药费都没给,今天不愿空跑一趟,抓他来干活。
没想到,赌鬼是个女的!
看到大夫动手要正骨,温玉咬紧牙关:“你轻点……啊啊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