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良久才声音微抖地回了句,“我没事,你先回去。”
小厨子此时也意识到了气氛尴尬,见师傅不停催促,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小厨子走远后,王师傅脸色发白地走近苍鸿泽,“燕大人,小人刚才就是一时糊涂,心直口快地说了一句从前的事,我决不是要为苍将军求情,也不是苍将军那边的人。”
火上煨着姜粥,苍鸿泽眼睛时不时盯着火候,没有抬头看王师傅,一边手上还揉着面团打算做些姜酒爱吃的糕点。
“王师傅放心,我并不会将此事禀告皇上,左右王师傅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同我聊聊皇上和状元郎的事。”
王师傅仔细瞧了瞧苍鸿泽的面色,见他面色无异才稍稍松下心,此时苍鸿泽提起其他话题,也连忙跟着转移话题。
“燕大人有所不知,此前殿试时,小人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对那状元郎是一见钟情,这殿试过后不久,更是不顾大臣反对,将状元郎娶进了宫。”
“听闻皇上喜爱得紧,就连政事也是常常交由状元郎打理,不仅如此,状元郎还几乎夜夜宿在皇上的寝殿内。”
“啪。。。。。。”
猛地啪的一声,面团重重摔在粘板上,王师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止了话头去看苍鸿泽。
“燕大人?”
苍鸿泽后槽牙都咬紧了,深呼吸了几瞬将酸气往下压,“手滑罢了,你继续说。”
“诶。。。”王师傅察觉气氛诡异,也不太敢再说太多,“其实我知道也不多,也都是些宫里的传闻,是真是假也不一定。”
“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在这耽误燕大人做膳食,以免误了时辰。”说着他就匆匆忙忙告退走了出去。
苍鸿泽手里紧捏着面团,酸气一股股冒上来,压都压不住。
要是他当时能再早些回到宫中,说不定就不会叫肖琛乘虚而入了。
想起那天清晨看见姜酒赤着身子和肖琛躺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压根不敢回想。
强压着酸气备好了膳食,一路小心翼翼地端进姜酒的寝殿内,寝殿外肖琛的身影还站在原地不肯离开。
苍鸿泽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漠然地走进寝殿内,随后很快将门关上,阻挡肖琛往里窥探的目光。
寝殿内的龙床上,姜酒还安然地睡着,寝殿底下的火龙烧得很旺,苍鸿泽用手炉暖了暖手后,才把手伸进姜酒的被窝里。
手心里的触感柔软而温热,因为暖气,姜酒白皙的脸上透着些红意,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漂亮得惊人,尤其是脖颈上还带着点点红痕,漂亮得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丝丝缕缕的香气钻进苍鸿泽的鼻子里,苍鸿泽喉结滚动几番,手指发痒地蜷缩。
最终还是忍不住,急不可达地将头埋进姜酒的脖颈中,像是人瘾犯了似的,逮着那点混着龙涎香的香味深吸。
姜酒在睡梦中感觉到胸口处似乎有毛绒绒的脑袋在蹭来蹭去,蹭得浑身发痒,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醒了。。。”苍鸿泽声音都哑了,脸上的神色呈现出一种堪称迷醉的状态。
姜酒眼睛还带着睡意,未回过神,下意识地伸出手将苍鸿泽往外推。
却被人抓住手指,含进嘴里,湿润的触感袭来,姜酒猛地清醒过来,震惊地看向苍鸿泽,试图往外抽出手指。
“大清早你发什么疯?!”姜酒抽不出手指,气道。
苍鸿泽瞳孔是极深的黑色,一旦沾染上其他浓郁的情绪,总是让人觉得很心惊,像是要被他拖进深渊一起沉沦至死方休的感觉。
姜酒看着上方微微摇晃的明黄色床帘,穿着纯白罗袜的双脚从被窝里伸出,挣扎着推开苍鸿泽坐起身。
看也不看苍鸿泽心急的脸色,像一只刚睡饱的猫咪,傲娇又高冷拍了拍苍鸿泽。
“朕饿了。。。”
苍鸿泽看他不满地微抿着唇的样子,心里觉得姜酒可爱得紧,压着狂跳的心脏抱起姜酒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