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在光束中滚动,像她的脑子,既活跃,又矛盾地滞涩麻木。
她为什么要这么坐着?
心里产生了一点点疑惑,她为什么要一动不动地在这里坐着?
她有很多事要做,有忙不完的工作,不应该愣子一样坐在这里消耗时间。
疑惑在翻滚,她却没有站起,只是无谓地思索着,任由宝贵的时间溜走。
太阳渐渐变得有些烈了,她仍然坐着。
太阳落下了,她仍然思索着。
当房间变得昏暗一片,思索了一天一夜的她终于得到了答案——她在等人。
等一个推开她的人回来。
那个人没有回来。
新的疑问浮上来——
她为什么要等她?
她只是被拒绝了,苏韫晚当然有立场拒绝她,她走了就走了,她为什么要固执地等她回来?
一瞬间胸口变得闷闷的,呼吸有些不畅。
重新降临在房间的黑暗将她掩埋,她在黑暗中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眼中的混沌空洞凝成了痛苦的样子,她在迷茫中感到了痛意。
她被苏韫晚推伤了吗?
她摸着胸口想。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有信息发来,她微弱地动了一下,又过了许久才去查看手机上的信息。
母亲:【回家一趟。】
手机屏幕的光在她眼中凝成一点,她看着这条信息,许久许久之后才读懂了一样,站了起来。
她终于走出了这个莫名困了她一天的房间,脚步迟缓,出门时还回头望了一眼。
走出别墅,有光在她背后乍然亮起,她想也没想就回过了身。二楼的双人房灯光大明,像黑夜里的一盏指路明灯。沈谕恍惚想起,在过去的两年里,她每次回苏韫晚的别墅,不管多晚,都有一盏灯为她而留。
她跟苏韫晚结婚后回苏韫晚的别墅,即使没有碰上面,那一盏灯也依然在那里。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冲动,她转身就往回走。
苏韫晚回来了吗?她回来了吗?怀着这个念头,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竟是从未有过的仓促和急切。
她几乎用跑的速度上了二楼,还来不及喘气,看见祝梦瑜从双人房走出。
不是苏韫晚,是祝梦瑜。
苏韫晚没有回来。
也是,苏韫晚回来她怎么可能不跟自己碰上?
热腾的血液骤然冷却,沈谕面无表情,她盯着从她和苏韫晚房间里走出来的祝梦瑜,眼神如刀:“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