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两名白衣执事从青羊宗主峰之上寻阶而下,每人手里都拎了一只麻袋。
麻袋里鼓鼓囊囊,两个蜷作一团的身影,被麻绳捆绑的扎扎实实,一路上不知让两名白衣执事在摔打山路上多少次,此刻已然悄无声息。
来到了山角的石牌坊下,两名白衣执事其中一人抬手擦了一把额间汗水,不禁对身旁一人轻轻一笑。
他开口畅然说道:“周兄,咱俩总算到了!”
周姓男子眉毛微挑,身为青羊宗下任掌教周震的嫡系,此番家中老祖只告诉他,要下山去办一件很有趣的差事,随即就领到了这只麻袋。
周震没有告诉他里面装的是谁,只是嘱咐少年,到山脚下再将麻袋打开,里面会有惊喜。
于是乎,他没有理会一旁同僚的问候,只是长舒出一口气,随手将麻袋扔在了地上。
“呜…”麻袋中顿时传出了一阵颤动,呜咽声随着抖动进入了少年耳中,听得他不由一愣。
整半天,自己二人跌跌撞撞了一路,没来由身上背的还是个活人呐?!
周姓少年抬手一把撤下了捆绑在麻袋上的绳头,拽着麻袋两角,朝里面看去。
“这,这,这……”周瀑瞳孔收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呆愣在当场。
只见,曾经时常“霸凌”自己的,宗门“正义领袖”韩力,此刻被捆的像一个粽子,老老实实的在麻袋中塞成了一团,神情痛苦。
周瀑突然大笑出声来,惊得一旁的同行执事和两名守门执事顿时是心里一惊。
“周兄,你这是?”同行人稳了稳心神,他疑惑问道。
周瀑的嘴角压不住笑意,他兴奋道:“快快快老马,给我打开你那个麻袋看看。”
年轻人心中已有猜测。
白衣执事放下了手中麻袋,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拴住麻袋口的那根麻绳,不免也同样好奇的朝里面看去。
“啊……”一看之下,马无极不禁出了一声惊呼,整个人险些直接瘫倒在地上。
只见,就在那麻袋中央,捆着的——好像是一个死人!
他的脸上,不仅两颗眼珠子被人硬生生剜了去,甚至就连眼皮也都没有了,只剩下两个空空如也的血洞,结了痂,流出些许黄浓。
韩成此刻好生凄惨,四肢被敲打的绵软无力,平放在地上,形似一条身形怪异的蠕虫。
浓水从全身滴血的地方缓缓流下,散出一阵恶臭。
周瀑兴奋的跑上前来,一看之下不禁也愣在原地,几缕寒风吹过头顶,冒出冷汗的天灵盖上旋即一阵吃痛。
“这……”周瀑沉默,欲言又止。
他仔细的朝身前麻袋定睛看去,直到他彻底认清了那恐怖面孔的主人——韩成?!
“哈哈哈哈哈……”嗤笑声响彻当场,周瀑神色癫狂的将韩成从麻袋里倒了出来,忍不住的将自己的一只脚,直接踩在了可怜瞎子的天灵盖之上。
“叫你吓唬我,叫你吓唬我!”少年愤然吼道,脸上笑容却愈灿烂。
随着他话音的起伏,大码的脚印旋即是一个接着一个,纷纷刻在了韩成的头顶。
原本一路上早已被马无极摔的晕了过去的韩成,此时此刻竟是被踢的莫名清醒,他手脚一阵哆嗦,结果不多时便又被少年给踹晕了过去。
马无极和山门两侧的值班执事此刻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打鼓。
这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