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记得这个名字。
这不是什么好事。
能被她深深铭刻在心头的,一般都是她的仇人。
瞿不知的身份更特殊一点,他还是这本虐文的一个男配——深情男配。
不过可怜的虐文女主现在可不想领教他不值钱的深情。
林耀不知她所想,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位城主。
“在我小时候,他就是太荒城的城主了。”林耀感叹道,“听说,距离他抢到城主之位,已经一百多年了。而且啊,太荒有传言说……”
“说什么?”
“说这位城主早就有能力离开太荒了。”
白拂英道:“离开太荒,哪有那么容易?”
太荒被布下了禁制,许进不许出,又有群山环绕。千百年来,还没听说谁能出去呢。
不过她知道,林耀这话也不算全错。瞿不知确实在谋划着离开太荒,而在未来,他也的确成功了。
听到她这话,林耀喃喃道:“是啊,哪有那么容易。”
说话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白拂英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隐约能看到他衣领下露出一截颜色陈旧的红绳。
红绳挂在他脖子上,尾端自然下垂到领口中,衣服微微凸起,里面像是藏着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见她看过来,林耀面色一变,却又很快恢复了友善的笑容。
他放下手,笑嘻嘻地说道:“我也很想出去呢,不过现在看是没什么希望了。”
白拂英自然地收回目光,好像刚刚只是不经意地一瞥。
“不要说丧气话。”她说道,“说不定就能出去呢?”
林耀当她在鼓励自己,也没在意。两人忽略了街边的行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向前走。
太荒城不算特别大,城里有点秩序但不多,走在街上,时常能看到青石砖上擦不掉的干涸血迹。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林耀终于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
白拂英也随之驻足,抬眼看向客栈的牌匾。只见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狗爬一样的大字——
“黑客栈”
倒也直白。
不过太荒城嘛,十家店里十家都是黑店,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两人走进店里,一股腐朽的木材味道就扑面而来。白拂英皱起眉,扫了眼四周。
如果非要让她评价的话,那只能说破烂。
破烂的桌椅不知多久没打扫,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墙壁开裂,蜘蛛网倒挂在梁上,而唯一还算新的柜台角落,已经生出了几朵蘑菇。
一个年轻女子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看话本子,听见有人进来,看都不看一眼,懒散地翻了页书。
“下等房,一百下品灵石一天。”
不愧是黑客栈,这价格也真够黑的。
在中洲,五十下品灵石够在客
栈住好些天了。
况且看这黑客栈的样子,即使是上等房,环境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