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银,还不跪下谢恩。”乌尔出声提醒着站着不动的时银,以为他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时银还在捉摸这个“先生”是个什么职位,可以有什么好处,见乌尔催促,他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拱手谢恩道:“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是神明,就算他愿意跪,也要看这凡人受不受的起。
赫世虞完全被美色蒙住了心,只觉得时银如此这般当真是可爱极了,和那些只知道奉承巴结他的凡夫俗子不同。
“还请陛下赎罪,时银自幼在黎族长大,不知大齐的礼节。”乌尔站在时银身侧替他赔罪,而赫世虞正在兴头上,自然是毫不在意,“无妨,朕倒是觉得率真的很。”
乌尔心中冷笑一声。虽然时银完全没有按照他说的来做,但是也误打误撞地俘获了这老皇帝的心。
他不怕别人觉得“献美人”有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难过的从来不是美色,而是英雄自己的心。
时银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这样的棋子弃再多,他都不会觉得心疼。
之后的酒宴,赫世虞全程心不在焉。他只想快些结束,然后找他的夫子“叙旧”。
殿内对于赫世虞堂而皇之将男宠纳入后宫的行为,也有不看好者。
可是敢于在帝王权威前进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自然不会嫌自己命活得太长。
赫世虞即位的这几十年里,是大齐最为繁荣昌盛的几十年。加上有大将军岑覃生坐镇,大齐几乎是战无不胜,领土较先前更是扩张了不少。
因而,赫世虞这些年变得愈发目中无人,唯我独尊。如此情形下,根本无人敢抵抗。
“将军,今日怎么不听你说话。”大皇子赫建星看向坐在一旁的岑覃生,以为他是在为了男宠一事而不满。
赫世虞已年近五十,可是迟迟未有立太子的打算。赫建星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还不见有动静,心中自然是比谁都要急切的。
而岑覃生,纵然是赫世虞都要给几分薄面,他自然是想暗自拉拢。
“大皇子想要末将说什么?”岑覃生常年征战在外,玩不惯宫里的尔虞我诈,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
战场在岑覃生的身上留下了浓重的痕迹,他失去了一只左眼。小臂长的伤疤从额头横穿左眼至下颌,看上去阴森可怖。
赫建星被岑覃生的话噎住了,他尴尬一笑,“将军平日里保卫国土,忍常人难以忍受之艰辛。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休息。日后不论是缺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不牢殿下费心了。”岑覃生端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然后借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开了。
赫建星的伪装再好,也因为岑覃生的无理裂开了一道缝。
一介莽夫罢了,给他几分脸色,他还真就不知自己是谁了。
迅速调整好情绪,赫建星转身又与其他人攀谈起来。
岑覃生离开之前看了一眼赫单尘。他从未想过这样一双眼睛,会出现在第二人的身上。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当年阿柚又是怎么死的?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05】
“时银,送陛下回去。”乌尔掀起眼皮看向时银,神情带着丝酒后的慵懒和朦胧。
白天鹅终于要被癞蛤蟆吃掉了。
然而乌尔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同情和不忍。白天鹅也好,癞蛤蟆也罢,唯有他的计划不可辜负。
“伺候好他,这次过后,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半年的解药。”他附在时银耳边轻声说道,望着时银圆润丰满的耳垂,他竟然没有忍住舔了一口。
啧,或许他今晚该找一个女人了。
时银被他的举动弄的原地一跳,他举起衣袖恶狠狠地擦拭着。
他冷哼一声跟在了赫世虞身侧,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人护送着皇上,还要他来送。
可是走着走着,时银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吗?赫世虞来这里做什么?
“夫子可要将陛下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陈立掐着嗓子说道,他眯着眼看了看时银,倒真是细皮嫩肉的,漂亮的紧。也是他的福气能够得天子亲睐。
时银皱着眉头,强忍着将这一众人赶出去的冲动,他看着赫世虞坐在了他的床榻上。
“过来,夫子。”赫世虞倚靠在床头,向着时银招了招手,其余人识趣地都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了起来,守在外面。
时银听话地走了过去,想着不能得罪了皇上。
“坐这。”赫世虞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时银不情不愿地扭着身子又坐在他旁边。
“朕从未见过如此美貌之人,便是阿柚都不及你。”说着,他的手背轻轻在时银的脸侧摩挲。
那一瞬间,时银觉得身上一阵恶寒,赫世虞的抚摸就像是一条滑腻的鱼在他身上游走。
“阿柚是谁?”时银强忍嫌弃往后退了退,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乌尔要他接近赫世虞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他的弱点,迷惑他的判断。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于他帮助赫单尘即位也有一定的帮助。
听见时银的问题,赫世虞眼神倏的一冷,“不该好奇的事不要打听,不然就算朕再喜欢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装作不知,明白吗?”
他捏住了时银的下巴,那一刻时银心中想的是,这一点,这对父子倒是像的很。
而且话说回来,不是他自己先提的吗?
“帮朕宽衣。”赫世虞张开双臂,忍耐差不多也快到了极限,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看着时银的眼神欲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