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猎奇展品。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个光滑黏稠的胎儿标本,不到手掌大小,已经可以看到具体的五官,仿佛被谁用刀子割出?来似的。
除此之外,还有灵异照片、驱魔道?具、人鱼骨架……莱特和戴维斯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都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这简直是……亵渎神明。”
莱特信奉天主教,从小被教育堕胎会下地狱,受孕就必须生下来,薄莉却将胎儿制成标本,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戴维斯发?现胎儿标本的下方,贴着一张标签:
“此标本源于‘四足女’艾米莉的真实经历。为博人眼球,马戏团经理残忍杀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将其制成标本。”
“艾米莉……”莱特皱眉道?,“这不是我的身份牌吗?我要扮演这个被堕胎的女子?有些?晦气。”
他连妻子生产时,都未曾靠近产房,此刻却要扮演被堕胎的女子。
莱特感到一阵反胃,很想就此退出?。
戴维斯说:“这就是克莱蒙的厉害之处了,她知道?男子忌讳这些?,所以专门在入口放置了这些?展品,想让我们知难而退。这个女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无?知。”
莱特望向米特,希望他能?像之前一样痛斥克莱蒙:“沃尔特,你?怎么?看?”
米特正在回味薄莉那双野猫似的眼睛,闻言心不在焉地说:
“我能?怎么?看?你?别?太胆小了,一个标本就把你?吓成这样。”
莱特感觉米特有点两面三刀、见色忘义,但米特的家世比他好?太多,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谴责米特,便只好?将视线转向戴维斯:“很好?,你?们都对克莱蒙改观了,那我们还参加什么?胆量测试,不如直接举手投降算了。”
戴维斯觉得莱特十?分没有眼力劲,米特明显倾心于薄莉,他非要在这时讲薄莉的坏话,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莱特先生,”戴维斯说,“克莱蒙好?歹是一位女士,你?作?为绅士的美德都去?哪儿了?稍微对她放尊重些?吧!”
两位好?友像变了个人似的,莱特无?法接受,又不能?跟他们撕破脸面,只能?压抑着怒气,跟他们身后,继续向前。
米特自从进入演出?场景后,就变得分外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戴维斯只好?肩负起领头?的责任,积极寻找线索。
“……我懂了,”戴维斯说,“米特是‘玛尔贝’,我是‘弗洛拉’,你?是‘艾米莉’,我们现在在马戏团里,只要逃出?这里就算成功。”
莱特讥讽说:“你?进入角色真快,这就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戴维斯有些?忍无?可忍:“莱特先生,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要是想尽快离开这里,那就跟我一起收集线索……”
两人互相怒目而视,气氛僵滞,一触即发?。
戴维斯正要让米特评评理,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米特不见了。
米特满脑子都是薄莉,根本无?心理会两人的辩论。
他连招呼都懒得打,就直接离开了——这两人无?论家世还是学识都不如他,带在身边,只会拖慢他通过测试的速度。
米特径直走向二?楼。
一楼的布置,不外乎是马戏团的背景故事。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马戏团的故事都大差不差。线索应该在二?楼。
果不其然,米特在二?楼的一个房间,看到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那尸体做得非常逼真,甚至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味。
米特胃部?顿时一阵抽搐,眉头?微皱,走近那具尸体。
只见尸体面孔肿胀,皮肤薄如蝉翼,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眼睛、鼻孔和嘴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蛆,蠕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