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
他需要冷静一下,去一个没有顾忌明的地方冷静一下。
所以,温聿回了消息。
【温聿:什么时候?】
【eric:你回复我啦?真是太荣幸了!可以看你的时间。】
【温聿:如果可以的话,尽快。我之前办过法国的签证,应该还可以用。】
【eric:我看了一下最快的机票是明天早上。】
【温聿:好。】
温聿回复完消息,放下手机,再次看向那本日记本。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温聿给顾忌明发了一条消息:【我明天早晨飞法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拿好家里的钥匙。】
发完这条消息,温聿放下手机,去收拾东西了。
……
不知道是不是恢复记忆的原因,顾忌明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他时而觉得像是在做梦,时而又觉得像是在现实,他躺在床上,把窗帘拉得紧紧的,时而睡觉时而清醒,任由记忆拉扯着自己。
如果说纪起是轻轻遮住了温聿的旧伤,那么顾忌明有一条和温聿一模一样的、甚至更深于温聿的旧伤。
手上的银戒指被他放在了床头柜上。
以至于他看到温聿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温聿要飞法国的那个早晨。
顾忌明愣了一下,缓缓攥紧了床单,他打出了一连串字:【怎么突然要飞法国?和谁?外国佬吗?】
他发完消息,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温聿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为什么要说?顾忌明心脏抽疼,他真的好想问问温聿,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放手?他努力了那么久,真的一下子就可以被打回原形吗?
顾忌明看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光,他突然想,如果温聿真的和那个外国佬去了法国,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顾忌明呼吸一滞。
他的脑海中开始不自觉地闪过和温聿重逢以来的每一刻,倏地,他突然想起来,那天车里,温聿点着烟,神色冰冷地给他说:“我前任,更不是个好东西。”
那一刻,顾忌明清清楚楚地感知到温聿在恨他。
为什么?
顾忌明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他一边仓促穿着衣服一边想,他在这里思考是没有用的,他要去找温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