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潘寡妇所留的阴气尚算精纯,有个七八年道行,游蛊吞吐几口,将之席卷而空。
然后,游蛊背后那道灰线,颜色更加深沉几分。
连带着,这游蛊的气息都要强大少许。
只是或许潘寡妇牵扯的因果太弱,志怪图并无反应。
做完这些,鲁达回过头,看了眼老谢。
老谢飘忽的躯体一闪一灭,差点被活生生吓死。
“你这老汉也是个记仇的,罢了,你且去吧……”
鲁达挥了挥手。
老谢顿时如蒙大赦,拱了拱手,便穿墙而去。
……
潘寡妇一死,施展的障眼术自然就解了。
屋里这些壮丁顿时力竭睡死过去,横七竖八的,手里还抱着桌椅板凳。
此刻天色还早,星辰点点,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
鲁达也未赶夜路,摇摇头,无奈反手出了门,在屋舍外一处沙沙竹林中,找了块干净地方,默默打坐修行起来。
时间流逝。
窗外鸟儿婉转,晨曦初升,划破乱葬岗的阴森。
然后,接连数道惊恐的叫喊声,从屋舍中传出,
“啊?我娘子呢?!怎么不见了!”
“怎么是你们!不会是……不对,昨晚我们不是遇到鬼了吗?!”
“我记得起了,昨晚那个女鬼是潘寡妇!”
随着座椅的碰撞声,屋舍的门被猛地打开。
这些壮丁一脸似哭非哭的表情,罩着大裤衩,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扶着墙冲了出来。
鲁达缓缓站起,看了他们一眼,道,
“已经无事了。尔等日后巡夜,切忌不要害怕,一旦怕了,便会被鬼邪乘虚而入,只要胆气足,怕的就该是其他东西了……”
一众壮丁闻言,哪里不明白是鲁达出手相救。
不由得纷纷朝鲁达躬身道谢,
“多谢鲁提辖,多谢鲁提辖!”
鲁达卷了随身盘缠,又拍打了下身上灰尘,大步离开。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
“那老谢也算是性急的,若非他昨夜现行,惊动了那潘寡妇,尔等下场还不好说……给他上几炷香吧。”
壮丁中,有的人疑惑不解。
二牛几人却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点头:“一定一定!”
……
鲁达离去不久。
乱葬岗附近逐渐多了些人气。
有的是附近乡民,来为这些壮丁送饭来的。
也有的是来乱葬岗,认领尸,烧香祭拜的。
“嗯?奇怪,我之前现的那只阴魂呢?怎么不见了!”
“那女鬼乃阴年阴月阴时所生,一出世便有不俗道行,合该入我兵马坛!可是,鬼呢?!”
荒凉的小径上,一名面容黑,通体黄褐道袍,手持一面算命幡旗的老道,神色阴晴不定的向乱葬岗眺望。
他身边跟着两个垂髫小童,一男一女。
男童:“师尊,要不我们去问问那些守乱葬岗的?”
女童:“你傻不傻啊?我们是邪魔外道呀!哪有问官的道理!直接抓吧……”
那算命老道摇了摇头:“罢了,看来此物与我无缘,或许已经被哪位同道捷足先登了……
先回城吧,我已算到我的命中克星是谁了,他不死,我便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