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眨眨眼,眼睛就眨出来随时准备夺眶而出的泪水了,“闻阿姨,如果以后,我无意犯了错,你一定会告诉我妈吗?”
闻砚书细软的腰肢微扭,背对沈郁澜在床尾坐下,“嗯。”
“为啥啊?”
闻砚书微微仰头,波涛般的长卷发倾倒在她袒露大片的背,“郁澜,你已经很好了,但我觉得你可以变得更好。”
沈郁澜刚要觉得闻砚书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
闻砚书补充说:“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应有的期许。”
也是,从小到大,老爸老妈,叔叔婶婶,还有学校里的老师,最常说的就是这类话了,不过他们说的都不如闻砚书说得中听,一般都是“你不好,所以我认为你得变得更好”,因此闻砚书这话不仅没有激起她的逆反心理,甚至让她有了想继续跟她沟通的想法。
“还能咋好啊,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要家世没家世。咸鱼可以有梦想,不可以有不切实际的梦想。闻阿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当然,你完全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不然像我这种要啥没啥的人,连跟你说话的机会都不能有。但是我说句没良心的话哈,你的这种所谓的为我好,对我来说,其实就是一种,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郁澜,你不是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你可以索取的资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我当作你往上爬的梯子。”
沈郁澜深深凝视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闻砚书眼神闪烁,拿着裙子的手突然攥紧了,“因为,因为我没有孩子,你是琼姐的孩子,我自然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沈郁澜努努嘴,嘀咕道:“哦,赶情儿是母爱泛滥了呀。”
唉,理解理解,谁让我这么讨人稀罕呢,哈哈。
闻砚书眉眼低垂,语重心长道:“郁澜,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就有多大的话语权。”
风可以把她们的铃铛同时吹响,年龄阅历眼界的不同却无法让她们对人生价值的见解相同。
这时候的沈郁澜怎么都听不懂闻砚书的话,怎么都读不懂闻砚书声音里隐隐的忧伤。
闻砚书起身说:“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去枣园找我。”
“你一个人去行吗?”
“行,琼姐在。”
叶琼女士,走开走开,不要耽误我办正事。再努把力,红娘牵成的第一条红线,怕是就要成了。
所以闻阿姨,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只能辜负你望干女儿成凤的美好愿景,先跟你道一声抱歉喽。
“闻阿姨,我妈可能抽不出来时间,我这脑袋吧,还是嗡嗡的,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可能得休息一阵了,这样,让我朋友去替我几天,她比我机灵多了,肯定给你翻译得明明白白,你看行吧?”
闻砚书冷酷地哼了一声,“不行。”
“咋,咋不行啊?”
闻砚书转头,犀利的又带着一丝坏女人特有的目光投过来,“沈郁澜,你最好不要给我搞太多小动作,这次先放过你,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去跟你妈妈说什么。”
“我真头疼,疼,一点没撒谎,老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