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对望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林夕梦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接受逃跑再次失败的事实。
“司徒将军,你冷吗?这大冷天要不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晚你就当没看见我行不行?”
林夕梦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悄悄往后挪了挪一挪再挪。
“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求您抬一抬您高贵的手如何?”
“林姑娘这是想要逃出宫?”司徒皓皱眉冷眼看她。
目光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腰间,这是盗窃了宫中财物想要出宫贩卖还是……。
她过去是宸王的人,这大半夜的私逃,那藏在她怀中之物莫不是,兵符?
想到此司徒皓既心惊又庆幸。
若不是这些日子皇上神思不宁,总让他陪着下棋解闷。
宫门下钥,北门离他的将军府最近他也不会走到这偏僻之处,也就不会现,只怕今夜就让她得手,那兵符岂非要落入宸王之手?
“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纯粹是觉得登高望月别有一番情趣罢了!”林夕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一紧张撒谎就不着边际。
“要不将军您也一同上来赏个月如何?”
司徒皓冷冷看着她,这鬼扯的话也就只有三岁孩童会信。
可他拿不准皇上现在对她是何态度,此事只能等皇上来了交由他亲自处理。
御书房
“那个贱婢在杂役房如何了?”祁渊埋头翻阅奏折,状似漫不经心问道“有没有哭喊着要回来?”
天气越来越冷,他故意每日换洗七八套衣物,就不信她不求饶。
杂役房那样苦的地方,她一个大家闺秀何曾做过这些,只怕早就哭鼻子了吧!
若是她态度好些跪下认错求他放过,他也不是不能让她回来。
福海闻言立刻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作答,皇上的用意他怎会不知。
可那丫头也是个倔种愣是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曾传来,这下估计皇上又该生闷气了。
“回,回皇上,林姑娘她适应的很好。”
“适应的很好?”祁渊气上心头,抬手抓着心口拿眼瞪他,“朕给她的活计是不是还不够?”
“这,听暗卫来报,她每日里从早忙到晚,可也不见她求饶,还整日乐呵呵的,早就和那里的宫人打成一片。”
这些话福海之前没敢禀报,就怕皇上生气,他满心以为这丫头不过是装的,不出几日就会来告饶。
可一转眼一个月都过去了,这丫头愣是没吱一声。
“啪”一声,奏折被狠狠摔在桌上,“岂有此理,朕倒要看看有谁敢和她打成一片。”
“皇上,您可不能动怒,今日可是……”
“皇上,侍卫来报,林姑娘,林姑娘她……”小德子气喘吁吁冲进来。
“她怎么了?”福海心口咯噔一下,脸色瞬间不好了。
若是林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又该要暴怒了。
“她,她偷盗宫中财物私逃被司徒将军当场抓获!司徒将军特命人来请示皇上,该如何处置?”小德子忙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还好还好没出事!”福海一脸庆幸,忽又觉不对,“什么?偷盗还私逃?”
福海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皇上大步出了殿门,“唉,皇上您不能出门啊!”
今晚可是月圆夜啊!
祁渊一路疾步而来,刚走到城墙下,就见两人一上一下在说话。
“你又想逃离皇宫?”祁渊走近,面色阴沉看向坐在木板上的人。
“皇上,您怎么来了?”林夕梦狠狠剜了一眼司徒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点小事咱俩解决不就好了,你说你非要惊动皇上做什么?”
“是你主动招,还是朕命人严刑逼供?”祁渊森冷的目光落在她圆鼓鼓的腰间。
林夕梦犹豫了一瞬,忙摆出一副苦相,“皇上其实我不是要出逃,而是在躲避追杀,不信你问我身边的那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