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有心不如现在就去解释清楚,我瞧着他这几日为了赈灾的事愁的寝食难安,这个时候你多关心关心他,事情就过了。”
楚璇玑忙推着往外走,“快去快去,好好说。”
朝堂的事林夕梦也多少了解了些,听说冻死饿死了不少人。
想来他正心烦着,就看在他为百姓担忧操劳的份上,他们的事就翻篇吧!
林夕梦刚靠近御书房,小德子笑嘻嘻的迎上了,“林姑娘您可算是来了,我师父可天天盼着您来您,他说您不在,他一个人可忙坏了。”
其实福海的原话是我的林姑奶奶呦,您就不能主动来示个好,给皇上个台阶下,也给老奴留条活路呀!
屋内,众人正在商议对策,听见门外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祁渊隐隐有些期待的看向殿门,他们已经半个月没说话了,她每日里早出晚归躲在寿药房。
今日难得她主动来找,听见她问这会儿方不方便,祁渊忍不住急忙开口,“进来。”
祁昌注意到外面那个女人一出现,皇叔的脸色立刻变柔了许多。
按理他们正在商议正事,被一个婢女打断应该很恼火才是,可他瞧着皇叔这样似乎很期待她来。
那眼里的喜悦都要关不住了,这让他不由的想起小白每次见他回家时摇尾巴的模样。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可作为一个帝王这样真的好吗?
林夕梦走进来,见书房里除了祁渊,司徒皓和祁昌都在,忙朝三人行礼。
“皇上,臣等先告退。”司徒皓看了眼林夕梦,就想告退。
“司徒将军不必着急走,我来也是想说关于这次西北赈灾的事。”
林夕梦忙叫住他们。
“你?你能有什么好主意?”祁昌不屑的看了一眼林夕梦。
这个女人勾搭他两个皇叔又吊着他兄弟,实在是可恶。
“你有办法?”祁渊声音冷淡,可若细看不难现他双眸中的灼灼烈焰。
今日的林夕梦一袭月白长裙,外罩碧色坎肩,领口处一圈白绒绒狐狸毛,衬得她整个人温婉娴静。
林夕梦看向他,这是俩人这半个月来第一次说话,“也算不得是好办法,就是想说出大家集思广益共同参详。”
“说来听听。”祁渊嘴角微勾,示意她继续。
“赈灾无非就是出钱出人出力,人不是问题,关键是钱粮。
行军打仗时,若遇粮食短缺都会就近征粮,那赈灾也同样适用,只……”
林夕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昌打断,“这还用你说,能筹到钱我早出了。”
“你们只想着从官府粮仓或农民手里征粮,他们越没有你们越逮着人家薅,反而会激化矛盾。
你们恰恰忘了或许最有钱的并非是官府,而是那些商人,当然这个法子你们肯定也想过。”
“但收效多半不理想,可他们是因为没有粮食吗?显然不是,只是见不到回报不愿出这个头,甚至有些人存着国难财的心思,想从这捞取好处。”
“说了这么多,你有何好的办法解决。”祁渊一瞬不移的盯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
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又严肃的模样,与往日叽叽喳喳的模样截然相反。
“商人逐利是本性,仗义疏财是人性,本性难改人性难测,既然他们逐利,那我们就给他们利,咱也别总想着占便宜让人免费捐。
以资抵税行不行?但凡主动捐粮者,来年赋税减半,并大肆宣扬他们的义举,有利可图,有名可赚,自然就有人心动,何况粮食囤积的多了若是滞销损失的也是他们。
当然要让他们主动捐粮,就还需一步,国家管控严禁哄抬物价,国难财的来年一律赋税增加一倍,如此一来既不能通过暴利赚取利益,还要搭上名声,还不如捐了。
第三步,对那些仍旧不配合暗中扰乱市场的不法商人,严打严抓,再将他们不义之举大肆宣扬出去,到时我们不必出手,自有人会收拾他们。”
“尤其是那些长期遭受排挤的小散户,他们长期受大商户压迫,心中只怕早有不满,若官府出面将这些散户联合起来,也未必斗不过他们。”
林夕梦说完看向三人,“你们觉得可行吗?”
不是说自古民不与官斗,实在不行简单粗暴点抓几个杀鸡儆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