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道:“能太平安稳,没人会想要打仗的。”
商陆歪头看着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将什么很重要的事给忘了,方才看向自己公子时,有什么自脑海中一闪而过,未来得及抓住。
段曦宁让户部核算了梁国贡赋之后,才让素筠人将沈鸿另外准备的贺礼搬到了乾阳宫内,打算给沈渊送去。
先前略微扫了一眼礼单,并未有多大实感。如今东西就摆在眼前,饶是段曦宁也吃了一惊。
东西不算多,却件件名贵,有价无市。
其中有幅画还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
段曦宁拿过那装画的匣子,略一摸索,便在夹层中发现了一沓银票。
如今天下虽未一统,可民间为了通商便利,银票一直是通兑的。
显然,这是沈鸿特地给沈渊用的。
沈鸿一个世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还是说,梁国其实比她想象的要富得多,她把贡赋定得太低了?
梁国于大桓而言,不过三州之地。她先前想着江南富饶,便按大桓五州之税赋来定的梁国贡赋,当时还觉着定得高了,原来是大桓穷怕了?
“陛下,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素筠亦是大吃一惊,“这梁国世子想做什么?”
段曦宁将那一沓银票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哼了一声道:“有财还敢在朕面前露,也不怕朕将这肥羊宰了。”
素筠猜测:“也许,这些银子对那梁国世子来说不算什么呢?”
“不算什么?”段曦宁眼神微眯,“那他要从何处生财呢?”
素筠道:“他是一国储君,有的是人愿意为他取财。”
“那日朕看得出来,这梁国世子并非短视之人,贪污受贿之类的他应当不会去沾惹。”段曦宁深思道,“必然是有人私下里替他经商了。”
素筠赞同道:“不无可能。”
“此人若能为朕所用……”段曦宁说着便摇摇头,“商人重利,用不得。”
素筠询问:“那陛下还要送去承明殿吗?”
“当然。”段曦宁挑眉,“朕说了要亲自送过去。”
素筠轻笑:“不如臣与陛下打个赌如何?”
段曦宁来了兴致:“赌什么?”
寻常素筠常与她拿譬如今日哪位朝臣会上请安表、早朝谁会迟到这类小事打赌玩,她觉着颇为有趣,也乐意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