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姜汤倒了?”徐雍墨瞪眼?问他。
“多好一碗姜汤,怎么能倒了呢。”
徐雍启低笑声,声线阴恻透冷,垂眼?看徐雍墨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病猫。
他未用?匕首的那手点在徐雍墨某个穴道?处,明?明?只用?指尖抵着他,力度却大到要透进血骨中。
徐雍墨觉得疼,身体有些酸软,想叫喊求救,却喊不出声。
脖颈命脉处被匕首威胁,他又不敢动。
而徐雍启一手执匕首,一手点穴道?,好像也?分不出手收拾徐雍墨。
两人好似陷入对峙僵局。
但这对峙局面只存在一瞬,床头?又传来脚步声,随后沈阁乔漂亮的脸出现在徐雍墨眼?前。
她仍旧笑得人畜无害,只是右手端姜汤,左手扒拉开徐雍墨的嘴,不由分说往他嘴里灌。
咕咚咕咚。
大半碗褐色液体尽数进了徐雍墨肚子。
徐雍墨被灌得眼?神都有些涣散。
还留小半碗,沈阁乔停下动作,抬眼?看徐雍启,问他:“他这毒倒有点意?思,余下那点我可以收在瓶里玩吗?”
“可以。”
匕首还抵着徐雍墨脖颈,徐雍启另手放开徐雍墨,冷声开口,“解药放哪了?”
徐雍墨挣扎着不愿说,沈阁乔笑眯眯地提醒他:“不服解药,今晚死的人可是你哦。我们可以跟你在这耗一晚上的。”
徐雍墨还是挣扎。
徐雍启朝沈阁乔招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随后松了匕首。
徐雍墨先狠狠咳了几声,而后立马拉断颈上珠串,攥了颗珠子就往嘴里放。
他动作很快,生怕徐雍启抢了那颗解药。
徐雍启动作却比他还快。
几乎看不清飞行痕迹的银针,刺到徐雍墨舌苔,逼得他吐出了那颗黑珠。
黑珠滚地。
沈阁乔有些嫌弃地从?徐雍墨身上撕下条布料,捡起黑珠擦净递给徐雍启。
徐雍启将黑珠掰成两半,一半交给沈阁乔,另一半……
徐雍墨闭了闭眼?,姜汤的味道?还在喉头?处,舌苔疼,难受得让他想作呕。
他想机关算尽,兴许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另半黑珠却交到徐雍墨掌心。
徐雍墨感受到触觉,惊诧抬眼?,“你这是?”
“我没你那么心狠。”徐雍启垂眼?看他,神色淡漠,好像只是救起一只翻不过身子的甲虫一般,给徐雍墨一线生机。
话又说的足够动人,好像他留徐雍墨一命真是出于善意?和?仁慈,徐雍启道?:“手足何必相残。”
很好的一句话。
徐雍墨却讥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什么手足之?情,全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