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班不上了,溜达到律师事务所,看摆在事务所院子里的月季……呃……玫瑰花不顺眼,东摆摆西挪挪,摆弄完,蹲在一盆盆玫瑰中间拖着腮帮子望天叹气,一身的小阴影儿和开得繁茂张狂的玫瑰花形成惨烈对比。
这一幕碰巧给外出回来的许仲看见。
“又来看小季?我走时看见他也出去了。”别以为律师就是动动嘴皮子,法庭上每句话都是法官判决的依据,影响判决结果,没有根据,不了解情况,哪儿能随便开牙?动嘴皮子之前,早就跑断了腿。
“随便溜溜。”又叹一口气,浑身写满苦大仇深。
“跟小季不顺利?”
“您了解堃儿不?”
“哪方面?”
刘侃把色诱的事跟许仲絮叨一遍,完事问道:“您知道他喜欢啥,啥能打动他么?”
刘侃叙述过程中许仲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没等听完就憋笑憋得快背过气去了。刘侃说完,爆笑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
“傻哥们儿,你可忒不了解小季的脾性了。不错,男人是重肉欲,可是也有精神需求。小季特别重视精神层面的东西,想攻下他,就得先攻下他的精神。不然,即便他着了你的道儿,跟你干了那事儿,他顶多也就把你当成床伴看待。”
“那咋整?”合着他出发点就错了。早知道,行动前先找许律师咨询多好,没准儿早就把堃儿拿下了。
“攻心,懂不?投其所好,整点儿小浪漫、小感动,一点一点吞噬小季的心。心到手了,人还跑得了?”许仲挤挤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
看着许仲的坏笑,刘侃的脑子活动开了。
抄袭不好,自己又没那个文采,干脆拿来主义,买两本诗歌集,筛选出可心的朗诵。
廉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廉霞(蒹葭)凄凄……宛在水中坻。廉霞(蒹葭)采采……宛在水中沚。
上邪xie(ye)!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
刘侃把季堃堵在书房,强迫季堃聆听他朗诵求爱情诗。刚两首,季堃就黑着脸对他投掷暗器。
刘侃接住暗器,仔细一看,上书——《新华字典》。
“请你在现眼前先查字典,消灭白字。蒹葭,jianjia,不是廉霞!上邪ye,不是上邪xie!你自己在邪魔外道上奔驰就够了,饶了老祖宗吧,当心老祖宗忍无可忍集体诈尸,找你算账!”
“咋这多多音字呢?”刘侃挠挠头,莫名其妙挺无辜。
古诗词不好,难字偏字多音字忒多,不留神就露怯。还是现代诗词好,读着通顺,好懂!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