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是刘侃瞒了他什么瞒了他多少,背着他跟山东大馒头苟且到何种地步,使得山东大馒头能堂而皇之地到他面前一再示威。尽管他有自信山东大馒头累死都抢不走刘侃,但那种自己的肥肉遭人算计,甚至被人啃了一口的心情实在不咋地,而且那两坨大馒头实在嚣张得刺眼,严重影响了他的食欲,令他见了馒头就想吐。
“堃儿,我给你下了碗面条,卧了俩鸡蛋呢,赶紧趁热吃了。”刘侃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捧到季堃面前,脸上洋溢着狗腿的笑容。
“干嘛,气不死我毒死我?下了几斤砒霜?”
“啥?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看你没吃几口,怕你饿。”
“那真要谢谢你。”没啥好气的接过面,放在一边光看不吃。
“我真没下毒!”
“我知道你没这个胆,没胃口,不想吃。”
“说不生气还是生气了吧!别跟我表舅一般见识,他没文化,老思想。咱好好过咱的,他管不着。过两天他回去,更管不着。放心,你老爷们儿跟这儿戳着,谁也抢不走。”涎着淫笑坐在季堃身边,揽着季堃肩膀,手指头不咋安分的隔着衣料在季堃肩头弹来弹去,揉来揉去,慢慢向其他地方移动,摆明不怀好意。
“你跟赵秀丽到底有什么猫腻瞒着我?”
“啥?没有!啥也没有!我、我跟她能有啥猫腻?我跟她又不熟。”
季堃问得突然问得急,刘侃反应也不慢,连忙否定,举手起誓。
“不是一起吃过饭?”
“那是跟弟弟吃饭碰巧碰上的,弟弟也在,可以作证。”
“你们还真有缘,碰巧碰得这么准,回回出去吃饭都能碰上。”
“缘分呗……不、不是,我跟她没缘分,咱俩有缘分。我是说,我哪儿知道咋总能碰上她,我还纳闷呢。”
“人家可是端出当家主母的架势,恨不能帮你招待宾朋。”
“那是她脸皮厚不见外。”
“这一点跟你倒挺般配。”
“堃儿,你啥意思?”
“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表舅又挺喜欢她,你不如干脆顺水推舟娶了她得了。那长相那身材,不刚好是你喜欢的?”
“她对我有意思跟我有啥关系?我长得英俊不是我的错,喜欢我的漂亮妹子漂亮姐儿多了去了,都娶娶得过来么?管她身材长相好不好,我养獐子、狐狸、鱼,不养奶牛。我现在就喜欢你,眼里、心里就盛得下你,其他啥也看不见。”
“看不见你知道人家堪比奶牛?可见你根本没少看。”
“就她那胸脯……别人不看愣能挺进别人视力范围,看也是被迫看的。我还说你没少看呢,不然你咋也知道她是大奶牛?”
“她就是脱光了在我面前跳艳舞我也没反应,我喜欢男的。你呢?从没断过喜欢女的。”
“喜欢女的说明我正常,可不碍我喜欢你!”
“你是说我喜欢男的,不正常咯?对,我都忘了,同志在你眼里都是变态,跟我这个变态混在一起,真委屈你了。”
“你、你……我早就不这么想了,喜欢就是喜欢没啥不正常,你吹毛求屁。”
“吹毛求疵。”
“管他是屁是疵,反正你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找茬儿打架。”
“我找茬儿打架是给你坦白错误的机会,你别给脸不要,回头让我揪出乌漆嘛糟的破事儿,有你好瞧的!”
“我、我没乌漆嘛糟,我对你的感情顶纯净水都干净!”
“好,这是你说的。要是给我发现你有一星半点儿对不起我,我就让你把这附近所有水站的水都喝干净,喝不死不算完!”
季堃加完班回到别墅已经快十一点,换完鞋上楼刚巧林峥下楼,衣着懒散,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堃哥,我来看望伯父伯母,顺便送来艺术品拍卖会的邀请函。侃哥非留我住一宿,所以……”
“住吧,那货一直给你留着间房。早些休息,晚安。”
“堃哥!”
“嗯?”
“没、没事。我睡不着想倒杯牛奶喝,你喝么?”
“不了,你喝吧。”季堃笑笑,上楼。
林峥仰望季堃背影,眼中流转着眷恋的情绪。
王满堂的想法很简单,要季堃区分自身与女性的优劣势,知难而退。
噩耗砸来
这种比较有格调的艺术品拍卖会刘侃第一次参加,难掩兴奋,直道是季堃给他带来的好处。
认识季堃之前,他认识的都是啥人?做生意的,当官的,重名重利,铜臭十足。认识季堃之后,结交的都是文化人,谈吐做派较之过去认识那些人就是高了不知多少档次。当然,生意人中也有很多有文化有学识有修养的,做官做到一定层次,文化水平也低不了。可是,和纯做学问的人相比终究差了不少。
就拿今儿这场合说,拍卖会,沾上“卖”字,必是不能缺少金钱交流,有钱的地方总免不了有一股一股的铜臭味流窜作祟。然而,自打他进了这个场子,基本没闻见熟悉的铜臭味,只有一阵阵书画墨香。钱是俗物,用在这大雅的地方,俗气愣是给遮盖住了。就好像他,明明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农民,肚子里的墨水能有一钱重就算不错,套上季堃帮他置办的行头,拿出季堃帮他调教出的范儿,单就表面来讲也能冒充一把文化圈的种子选手,、艺术界的狂热粉丝。
不过,冒充终归是冒充,关键时刻还是赶不上趟儿。来前,老太太在宣传名册上看见一幅画,说是他连听都没听过的一个大画家的作品,很是喜爱。为了让老太太高兴,他拍胸脯保证指定给老太太把画拍下来。老太太嘴上说不用,脸上的期待、喜色骗不了人。结果,轮到那幅画登场,他确实是跟着一路叫价,哄抬着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当拍价叫到两千万时,他犹豫了一下这么一张抹上几笔颜色的纸到底哪儿值这么多钱,就这几秒钟,画让别人拍走了。老太太没说啥,可那份沮丧劲儿,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悔得恨不能抽自己嘴巴子。管他那幅画值不值,老太太高兴,心情舒畅身体健康,顶啥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