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怪。
喻禾顶着奇怪的脑袋,盘腿坐在床上,脑袋里不停思索。
现下病房里只有他和从公司回来的蔺一柏。
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蔺一柏,我觉得哥哥有些怪怪的。”
蔺一柏没觉得他无理取闹,放下手中的文件,给他打字,【为什么这么觉得?】
喻禾双手抱臂,吸了一口气,“他忘记我听不到声音,而且送得礼物包装非常华丽,我明明是很讨厌这种的。”
“他就像是把关于我的事忘记了。”
少爷越说,语气越颓丧。
顶着那颗脑袋就更可怜。
【可能是被你出事吓到了,而且他在工作的时间之外还在查你的事,应该是忙昏头了。】
蔺一柏从身后半抱住喻禾,看着低埋的那颗小脑袋,将打好字的手机往喻禾手里塞。
刚在楼下见到喻州的时候,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不过好像是眉间的那道疤明显了一些。
宽大的手掌缓缓拍着喻禾的后背,似乎要把他心中的郁结拍出来。
喻禾低头看着屏幕里的字,觉得应该是自己要做手术心烦意乱,瞎想。
小手揪起大床上得被套,又松开,泄了气。
下午喻禾要进手术室之前,一大圈人围着他,又是安慰又是打气。
喻州是带着喻家父母来的,蔺家父母则是自家司机送来的。
喻禾瘪着嘴躺在那里,水汪汪的眸子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左手握着蔺一柏,右手握着喻州。
“哥哥,对不起。”
他躺在那里看着一脸担忧的喻州,今早还在猜想哥哥的不对劲。
可哥哥就是哥哥,他一直很爱自己。
喻州听不懂这突如其来的话,只笑了笑,当他害怕手术,“在说什么傻话呢。”
又为了安慰他打字道【兜兜,你睡一觉,手术就结束了,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嗯。”喻禾扛着头晕轻轻点头,眼泪从眼尾滑落。
他侧眸,蔺一柏知道少年在等他。
蔺一柏紧握少年柔软的小手,单手撑在床上,弯腰亲在喻禾的额头和眼皮上。
随后手掌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胸口。
他做着口型,慢慢说:“我”“爱”“你”。
被爱者,无畏,无敌。
喻禾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我也好爱好爱你。”
差不多到了安排的时间,护士推着喻禾进了手术室,红色的灯光亮起。
喻禾的爱人与所有的家人都等在门口。
手术室里,被注射麻醉后,喻禾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