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行弈见状低头问。
“没什么,”凌灵又看了看四周,有点好奇地问,“这里这么大,师尊为什么连执事都不要,一点人气都没有。”
又大又空的琼霄殿虽然亭台楼阁、假山花园都有,但处处纤尘不染、安静得落针可闻,别说人气了,鸟气都没有。
江行弈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师尊都快飞升成仙了,要什么人气?不过这里也不是全然没人管,执事们会定期来整理内务、检查这里的结界和阵法。”
为了防止外敌入侵或有邪祟、妖兽等的袭击,群仙峰的每座山上都有结界,内门弟子和寻常鸟兽的行动不受影响,但外面的人必须要有内门的人带着才能进来。如果有人攻击结界,负责安保的执事会立刻感应到。
但是阵法?
凌灵眨了眨眼:“琼霄殿里镇压着什么东西吗?”
“不是所有的阵法都只有镇压的功能,等你去初心殿上学就会知道阵法有很多种,”江行弈耐心解释,又笑道,“不过咱们琼霄殿这座阵法确实是这个作用。”
凌灵一听来了兴趣:“镇压了谁?”
“是你三师兄,”江行弈笑道,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算算日子,也快出来了。”
“三师兄……”凌灵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从江行弈这里得到的信息,问,“是和你一样在元婴巅峰的易星津?”
和江行弈相处了一个月,凌灵对姬寒彧的几个弟子都有所了解,只是除了江行弈还一个都没见过。
老大湛风,化神境,主修剑道,目前在赤月宗西炎洲的仙府主事。
老三易星津,元婴巅峰,主修阵法和炼金术,此前凌灵并没有太关注他的去向,如今知道了。
老四卞倩兮是姬寒彧唯一的女弟子,元婴境,主修御灵术,行踪不定,现在应该在哪个深山老林抓妖兽吧。
除此之外,姬寒彧还有个五弟子,但江行弈和赤月宗众人好像都不太喜欢提起。凌灵那时啥也不是,更没时间关心这些八卦,自然也没有多问,如今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修为倒是挺高的,也在化神境。
“对,”江行弈点头道,“他早前惹师尊生气,被镇压在琼霄殿的地牢里思过五年。”
“五年这么久,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五年前九洲仙宗大会,你三师兄把神行门的大长老气出内伤当众昏厥,我们赤月宗赔了好多灵石草药和法器,师尊和宗主还一起登门道歉才了事。”
居然要堂堂超凡境半仙亲自去道歉,凌灵更好奇了:“易师兄到底干什么了?”
“咳,他……”江行弈用拳头挡住唇部,以咳嗽将笑意压下去,“他觉得温养出剑灵太麻烦,想通过炼金术直接将宝剑锻造成有自我意识的神兵,谁知一出手便惹出了麻烦。他锻造的剑在大会当日失去了控制,那长老正在台上讲话,一时不察,下半身的衣裤被剑气当众撕裂,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一柄开过灵的宝剑要想修炼出有灵智的剑灵,至少要三四百年的时间,而那种拥有自我意识甚至独立的性格、能通过传音和主人交流的则更是凤毛麟角,被称作神兵,必要时能独自战斗。
江行弈只在师尊姬寒彧那儿见过这种神剑,可惜它后来跟着某人一块坠了魔,如今谁也不愿提起。易星津那柄剑虽然号称有自我意识,其实就是个疯的,别说神剑了,还不如普通法器宝剑靠谱。
“噗……”凌灵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没大笑出声,小脸憋得通红:“难怪师尊要镇压他五年之久。”
某个老头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却一丝不挂,这画面简直比直接裸奔还辣眼睛,当时引起的骚动可想而知,遇到这种事,那位长老不吐血三升而后昏厥,只会更社死。
这等恩怨,三师兄若是不去坐牢,怕是一出门就要被那长老追杀吧?
“本来师尊只打算关他三年,再把剑毁掉也就是了,毕竟那位长老只是丢脸,伤势不重,”江行弈摇摇头道,“可易师弟不知悔改,不仅不肯销毁,还要接着锻造它,扬言出去之日一定是他成功之时。师尊见他如此有志向,担心他时间不够,便让他在下面多呆呆。”
凌灵嘴角一抽,求仁得仁啊这是。
“地牢虽无人看守,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无事别往那儿去,”江行弈道,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反正你三师兄这里不太正常,你以后就知道了。”
凌灵看了江行弈一眼,心说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脑子也有问题好吗?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江行弈将人带到西侧偏殿,指着走廊两边的房间道:“你选个房间吧,能推开的就是没住过人的,打不开的就是师兄师姐们之前住过的房间。”
他们几个现在虽然都不住这儿了,但房间还是保留着。
凌灵点点头,选了个离姬寒彧卧房最近的房间,心说这样以后不管是姬寒彧来看他,还是他去找师尊都方便。
谁知道这间房的房门却推不开,凌灵扭头问:“这个房间是哪位师兄或师姐的?”
“……”江行弈表情一滞,继而笑道,“这个房间风水不好,所以被封印了,你再选别的。”
凌灵狐疑地点了点头,但也没多问,又选了对面那间房,这回倒是很顺利就进去了。
江行弈摘下腰间的白色玉佩敲了敲,玉佩发光照出一个圆形洞口,江行弈将手伸进去,把凌灵的行李拿出来放在桌上。
凌灵想起杨云风送给孟晓晨他们的那个紫色锦囊,好像也是这种储物法器,不由得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