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
半盏茶后,眼圈被揍黑了一个的江行弈吃完馒头,拍着胸口道:“噎死我了,怎么光有馒头没有菜,也不给我带点茶来?”
凌灵坐在一旁没好气道:“谁叫你诈尸吓我,有也不给你喝。”
“别这么小气,”江行弈笑了笑,摸了摸凌灵的脑袋瓜,将手上的馒头屑都擦在他头上,“不过没想到小师弟还会来看我,不枉师兄我疼你一场。”
“你那种疼法我可消受不来,”凌灵打掉他的手问,“师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江行弈摇头道:“那日师尊给你疗完伤已经吐了一碗血,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闭关去了,连这地牢都是我自己进来,不是和易师弟一样被师尊一掌拍下来的呢。”
“师尊是超凡境半仙,”凌灵不解,“就算之前有旧伤,替我疗伤之后也不至于这般虚弱才是……”
而且师尊这地牢的阵法当真跟儿戏一样,里面的人要出去、外面的人要进来怎么都跟逛菜园子似的?
“我也不知为何,”江行弈耸肩,“或许和你的体质有关。”
“看来只能等师尊出关再问问了,”凌灵起身道,“我该回去了,七日之后再来看你和易师兄。”
江行弈拉住他:“你真就只带了个馒头来看我?是不是都被那臭小子昧下了?”
“额……”
“我就知道!看我今日不扒了他的袍子收拾他!”
……
初心殿,饭堂。
“就要小考了,”孟晓晨端着盘子走在凌灵身边,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我好紧张,要是过不了就完了。”
“没事的,你好好准备,一定可以过,”凌灵找了个空桌子把盘子放上去,叹了口气坐下道,“我也只是会读书罢了,等开始术法演练和实战课可能就原形毕露。”
不知道易星津那把枪能不能做出来。
“我来赤月宗之前,我爹倒是塞了许多法器给我,”孟晓晨坐到他对面,愁眉苦脸道,“可以我现在的灵力和修为根本催不动它们。”
“韩师兄,”凌灵扭头看坐在他身旁的韩羽,“一会儿借你的流星剑一用。”
韩羽:“做什么?”
“我想再试试御剑,”凌灵道,“这次伤势恢复后,我的修为似乎又精进了一点,但我的剑没有开灵,变不大,要是摔下去会……”
说修为精进并不合适,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比之前更耐造了一些,但对灵力的感知还是很迟钝,不过整体而言比之前还是要好,或许就是因为修为有所变化,起码足够去御剑了吧?
只是他那把剑是当初还在鹿鄂峰时,江行弈为了教他御剑随便从库房翻出来的,平平无奇,也就比普通的剑稍微锋利点;初心殿倒是也一人发了一把,可都是桃木剑,还不如江行弈给的那把。
韩羽那把雪白的流星剑显然是开过灵的,否则也不能随意变大变小。
“天山雪耳能增进修为?”孟晓晨正夹菜的小手一顿,“我听说那雪耳很是难得,要是真有用,我让我大伯去寻一些也未尝不可。”
“若真有这等奇效,天下修士都只用去寻来吃了便可坐等飞升,”韩羽摇头道,“此物只能用来救命,若非命悬一线切不可乱吃,否则轻则损伤心脉,重则一命呜呼。”
孟晓晨有些不信:“可凌师弟苏醒过后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之后也还一直在吃呢,怎的没事?”
“而且既然天山雪耳药性这么珍贵,药性又如此霸道,”凌灵也有些奇怪,“师尊为什么要给那么多?不怕我后来反被损伤心脉和性命?”
“圣尊当初留下这些雪耳,是为了探探你这副身子的底,”韩羽道,“若哪日吃了有异常便立即停药,我也会立即通知我师尊来救你。”
谁知这黄口小儿不仅昏迷的那三日毫无反应,之后每晚吃完药洗过澡更是呼呼大睡,隔日还赖床,哪有半丝异样?看来真如江行弈所说,此子是个天然的炉鼎,且不仅只是对毒的耐受力强。
“我听说咱们赤月宗统共也就二十来朵雪耳,大半都在玄夜圣尊那儿,”孟晓晨掰着指头算了算,惊讶道,“凌师弟吃了小半个月,圣尊的天山雪耳怕是都进了你的肚子,也不见你有什么问题,你这体质还真是奇特。”
韩羽点头:“的确是个无底洞。”
“额……也不是完全没用啦,”凌灵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肚子,“这不是觉得修为有所长进,才想借韩羽师兄的流星剑试试么?”
“流星不会听你的话,”韩羽道,“你若要试,我同你一起。”
丑帅
“那就有劳了,”凌灵高兴起来,想用些什么表示感谢,可眼下就盘子里的鸡腿最诱人,便将它夹给韩羽,甜甜道,“呐,韩师兄吃鸡腿。”
“都是口水,”韩羽瞥了眼那已经被咬了一口的鸡腿,嫌弃地皱眉,“拿走。”
“我再去给师兄打一个?”
“不要。”
“那给你红烧排骨?我没咬过,师兄你别只吃素菜。”
“把你的脏筷子从我碗里拿开!”
正闹着,突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哟,原来玄夜圣尊的关门弟子也是要吃饭的?我还以为你天资卓越,能直接辟谷呢!”
“哪能啊,别看他平日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另一个声音道,“薛师兄你忘了,他可是个连御剑都做不到的废物,怎么可能辟谷?”
凌灵循声扭头,说话的几人已经到了跟前,为首的约莫十一二岁,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浅蓝色云衣,正是他们这一届的天之骄子薛仲铉,旁边还站着金鸣钟和穆帆等人,都和薛仲铉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