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元家女做不成正妃,宁溶月成不了侧妃,偌大的西宫,便是竹侧妃一人独大。
待到那时,他位列司空,指日可待!
然,不等徐奉常得意片刻,小官又一次拽住廉聿为:“恩师留步,学生以为花轿不是非看不可。”
“你有主意?”
“再有一会儿,竹侧妃和宁侧妃就该到了。
元家轿子不能看,宁家轿子总能看,假若宁家轿子里坐得不是侧妃,元家轿子坐得是谁就两说了。
到时候,恩师一状告到云阁,元家的轿子自有人去看。”
“妙啊!”徐奉常不由地比出一个大拇指,“大人不愧是司徒大人的高徒,想出来的主意实在高。”
“徐大人过誉了。”
下官被戴了高帽,却丝毫不见糊涂:“虽说宁家轿子能看,但到时候还要徐大人多多帮帮才行。”
“这话又是何意?”
“竹、宁两位侧妃,只看一位侧妃的轿子终归不妥,徐大人和竹侧妃要好,当然要请大人帮忙。”
下官的话说得徐奉常面色一沉,他刚想开口斥责两句,长南道上来了两顶轿子,正是两位侧妃。
徐奉常顾不上斥责小官,连忙提醒廉聿为:“司徒大人,竹宁两位侧妃的花轿到了。”
“恩。”
廉聿为头一点,冲秦长风拱起手:“太子殿下,老臣仔细想了想,太子妃身份贵重,老臣实在不宜冲撞。”
“所以?”
“徐大人一口咬定坐在元家轿子里的人是宁侧妃,若真是如此,宁家轿子里坐得就不可能是宁侧妃。
正好,侧妃的轿子都到了,请太子殿下下令,让宁侧妃出来见个礼,也好平了一些莫须有的猜疑。
老臣保证,如果宁家轿子里走出来的人确是宁侧妃,老臣愿意当着众目睽睽,给侧妃伏首告罪。”
廉聿为的话说完了好一会儿,秦长风没有接话,这时,徐奉常走到廉聿为的身后,也拱起了手:
“太子殿下,如果宁侧妃的确坐在宁家的轿子里,微臣也愿意当着众目睽睽,给侧妃磕头认错。”
接着,平日和廉家走得近的几个朝臣也都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如果宁家轿子里的人确是宁侧妃,微臣们都愿意当着众目睽睽,给侧妃磕头认错。”
“行吧。”
秦长风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他一点头,廉聿为立刻轻侧半身,冲宁家轿子拱手作揖:
“宁侧妃,请您下轿。”
“……”
许久,花轿不见动静。
于是,廉聿为心下的猜疑越重,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掀帘子,四品小官递给徐奉常一个眼色。
徐奉常脑袋一点,拢着袖子咳了两声。
“咳,咳。”
两声之后,从鸿胪寺抬来的花轿里传出一句话:
“司徒大人,你逼着妹妹一人下轿,她自然不愿意,为了公平起见,便让本侧妃陪妹妹一起吧。”
话音将落,璎珞掀开轿帘。
帘后,美人如云,尤胜女仙。
众人见之,无不惊叹。
“哇——”
竹湘妃含着一点笑,缓缓步下花轿,走到秦长风的白马前,然后盈盈屈身:“妾身拜见太子殿下。”
“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