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这像是不敢吗?
临漳不敢驳,他勾起一个和气的笑:“今日这事儿怪临安,本世子说过她了,她保证再也不会了。”
说着,临漳上前两步,想抓溶月的手,但他才靠上去,便叫溶月不客气地挥开。
“世子,小女有话说。”
“好,你说。”
“小女入过长春馆,被人养在风月居数月,这两桩事,小女虽不曾和世子详细谈起,但也没有瞒过世子。
如今,趁着小女未被抬进江宁府,世子若后悔,不如尽早和江家说明,江家必会为世子再择一清白姑娘为陪嫁。”
“本世子没后悔。”
此刻,临漳方才有些明白,为何天子见到他阿娘的时候,明知她是别人的妻室,还想占为己有。
此刻,他对着宁溶月,也是一般心境,莫说她有过男人,便她属于某个男人,他也会想法子夺来。
“如若世子不介怀小女的过往,小女保证,定会在成婚那日,乘上花轿,到江宁府常伴世子左右。”
“好。”
“现在,世子能命奴婢开船了吗?”
“好。”临漳宠溺一笑,“好生送月姑娘回兰雪台。”
龙舟离岸,林缨立在船首,看着如同一尊望妻石目送她们远走的临漳,劫后余生似地拍了拍胸腹:
“姑娘,吓死奴婢了。”
“吓什么?”
“您没瞧见刚才世子凶得要杀人吗?”
“看见了。”
“不过,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世子又不怒了?而且不怒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副对不住姑娘的模样?”
“因为他是男人。”
“啊?”
天下男子多色厉内荏,尤其是对着心仪的女子的时候,女子越是蛮横无理,男子越是莫可奈何。
除了秦长风!
“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
今日,秦长风想借临安折腾她,却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说临漳没有继续追究,但她敢笃定,临漳必会吩咐兰雪台的奴婢严加看守,如此,只要秦长风不想死,就不敢再来见她!
她勾起唇角,难掩愉悦道:“从今往后,我能睡个好觉了。”
溶月回到兰雪台的时候,成均馆前响起一声“咣——”,金桂急急奔到临漳身后:“世子,入学考结束了。”
“嗯。”
临漳回身,再次上到望楼,楼上只余江旻玉和虞沅芷。
“芷儿,溪辞和临安呢?”
虞沅芷摇摇头,眼神睨向江旻玉。
“回世子,秦三殿下说,他惜才,故而为杨公子开脱,却不想叫世子误会。未免再生误会,以后,他不会再来江家。
至于郡主,她看秦三殿下走了,便跟着走了。”
临漳闻言,神色又沉。
溪辞主动示好,他不曾推拒,一来,是因为临安喜欢,二来,若他能娶了临安,带去西汉为后,与江宁府,大利。
可如果他刚才的那些怀疑为真,溪辞和溶月真有私情,那么,他于人前做出的霁月清风模样就尽是假的!
他为何要作假?
且一假假十余年?
“五姑娘,先前江家怀疑兰雪台内藏了个男子,所以强闯进门,此事究竟是捕风捉影,还是有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