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风旋儿被绳头扫到,当即平息,卷在里面的草叶和碎屑散落开来,很快又被其他风旋儿卷走。
秦悠勾起嘴角。绳头抽在地上的声音更响亮了。
不断有风旋儿被抽散,肆虐的阴气逐渐凝结成一团,在吊死人那家门前聚成人形。
双脚离地,双眼暴凸布满血丝,猩红的舌头吐出老长。明明是吊死鬼的通用形象,这位看上去格外地凶。周身环绕黑气,那是它不断杀戮得来的印记。
秦悠没跟它废话,一上吊绳横扫出去。
那鬼身形一晃便不见了,再出现是在秦悠背后。
门后的老板肝胆俱裂,嗓子紧得几乎发不出声却仍在撕心裂肺叫喊着要秦悠小心身后。
秦悠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着,竟对身后突变毫无所觉。
那鬼狞笑着伸出利爪直插秦悠颈上的血管,却在将触未触之时惨叫起来。
它这时才看清秦悠那半立着的领子里面挂着一圈上吊绳。
秦悠缓缓转身,似笑非笑凝视那鬼。
那鬼咬牙切齿,血红的大眼珠子里全是怨毒。
它猛转回身,朝着门后的老板扑去。
老板的尖叫尚未出口,那鬼已经被秦悠出来时贴在上面的邪符给打得倒飞出去。
它那双久未落地的脚终是落了地,怎么爬都起不来。
秦悠晃晃上吊绳。
上吊绳一副温良纯善的模样,绳头悄咪咪朝那鬼甩了甩,好像在说“还是我温柔吧”。
那鬼的咬牙声越来越响,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它在吃人。
秦悠对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段太熟悉了,都是她玩剩下的嘛。
就在她准备上去将那鬼捆起来连夜打包送去玄易之际,老板变了调子的嘶吼在门后响起。
“后面!”
秦悠回头一瞅,头皮就麻了。
她身后竟站了长长一排吊死鬼。
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是那被害死的一大家子。
不同于那鬼的狰狞嚣张,它们的脸上只有麻木和茫然。
地上那鬼森森狂笑起来。
秦悠扬手给它一弹珠。
那鬼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口被射穿的黑洞,再发不出任何怪响。
秦悠看向那一排受害鬼,它们犹如提线木偶,在那鬼垂死的发号施令中向秦悠猛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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