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架飞机在两三个足球场面积大的空地上缓缓移动,就像巨型的五彩蜻蜓一样,那圆滑的流线型设计,看着就是一种视觉享受。
有的飞机摆正飞机头十几秒钟时间从跑道滑行直冲飞上天,正如一个百米赛跑的职业运动员听到号令声,飞速向前冲。
有的飞机从半空中降落下来,机轮“砸”在跑道上,摇晃了几下,速度缓缓慢下来。
人生第一次坐飞机,走进机场大厅,慕材仿佛进入一个全新世界,一切都是新的,心情异常愉悦。在电视上看过无数飞机场面,亲自到现场原来是别样感觉,趁着飞机起飞前,他近距离拍多张飞机照片给妆彩。
“好勒!我们出发去征战!”慕材兴奋得说道,他昂首挺胸,目光坚定,仿佛一名剑客奔赴战场。
他与司律师、蔡晴一行三人来到登机口,准备登机前往忻州市法院参加庭审。
“噢,他今天坐飞机去开庭啦?”岳母惊讶道,“那可以呀,业务都做到外省去了。”
“他昨晚兴奋得睡不着,长这么大个人,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妆彩说道,她帮妈妈拎起大包小包行李进来客厅。
“你还不是没有坐过?还说人家。”岳母说道。
妆彩吐了吐舌头,朝妈妈做了个鬼脸。
岳母特地从乡下带来家养走地鸡,妆彩摸着鸡肉还是有点温度,可想而知,岳母是临上车前就杀好鸡肉的。
“你不用这么辛苦特地带鸡过来嘛。”妆彩红着眼眶说道,她看到妈妈两鬓比以前多了不少白头发。
“不辛苦,我就想过来给女儿和外孙女补补营养,你们在这一线大城市,想吃好点的鸡肉都难喔。”妈妈说道,“希臻的美术班几点下课呢,待会一起过去接她。”
暗黄色的吊灯下,几只蚊子“嗡嗡”得飞来飞去,锈迹斑斑的吊扇无力得扭动着,这已经是扭到最大档了。
刘四妹一手扇着,一手胡乱吃着快餐,汗珠如黄豆粒顺着额头往下流,她没有留意这些汗珠,全神贯注趴在桌面上,仔细翻看着报纸,她要在报纸上找到一个合适律师。
“儿子,你放心,妈妈就算是砸锅卖铁,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请到好律师为你辩护的。”刘四妹嘀咕道,忙了一天的清洁工作,她似乎依然能量满满。
网约车司机老马下班回来,他停好车后,就往刘四妹家赶来。
“四妹!”老马疾步走来,气喘吁吁,还没到家门口,便大声喊道,“我找到一个好律师了。”
“噢!老乡,是谁呢?”刘四妹抬起头,两眼亮光光的,急忙站起身,平板凳被脚绊得摇摇晃晃,差点要倒下去。
忻州市法庭灯光明亮,旁听席上坐着零零散散几个人,独任法官沈法官翻看着证据材料,听着台下原被告之间的辩论意见,他发现这个故意伤害案件不太好判,伤害律师的案例还没出现。
“提醒法庭,被告作为成年人,其应该清楚袭击律师的法律后果,从现有的证据来看,被告的故意伤害罪成立!”慕材义正严辞得说道,他时刻记住司律师的话:
办理刑事自诉案件,抓住一点,以入罪的思路,使证据指控功能与思路保持一致,不让对手和法官有任何的反驳遗地。
坐在旁边的司律师看着听着慕材的陈述,频频点头赞许,心里惊叹慕材的吸收能力很强,真是活学活用。
被告以及被告律师被慕材的慷慨激昂所震慑,感慨一线大城市的律师业务能力强大,便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答辩草草结束。
“本案件,还要经过合议庭进行评议,今天庭审到此,闭庭!”沈法官说道,法槌大力一敲。
更换好便服,慕材背着书包走出法院门口。
“钟律师的表现很棒哦。”蔡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看来钟律师还是有做刑事律师的潜质呢。”
“谢谢赞许,我刚才还是蛮紧张的,还怕表达不清楚我的意思。不过真的是谢谢司律师,要不是在律师楼提前做演练,我可不是今天的表现了。”
“呵,你也很认真准备,加上之前的实务操练,你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司律师说道,她冷静的眼光给人一种经验老道的感觉。
“那~我们是不是在这边休息一下呢,难得过来一趟,嘻嘻。”蔡晴挑起眉头,看看司律师。
“不,没有时间游玩了,我们要马上赶回去接一个刑事案件,这个案件钟律师应该知道。”司律师说道,她一脸严肃得看向慕材,“网约车撞击案。”
“噢!”慕材说,“他家属是找到您了吗?”
司律师点点头,“咱们一起办理吧!”
下午3点,检察院会议室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吴院长、周检察长、经办检察官何桥、经办检察官肖丽娜、议员米锋、书记员罗静、办事员陆迪围着圆桌坐着。
“这案件现在发酵了,民众舆论很大,各大新闻媒体也关注司法机关要如何办理好。”议员米锋说道,他更多是考虑政府的威信问题。
“我们要始终秉合法合理的原则,证据当面,一定要做扎实。”吴院长说道,他满头白发,做院长这个位置已经有几十年了。
“从证据方面来说,我们有十分的把握将嫌疑人冯强定罪成功的。”何桥检察官说道,他入行有四年多时间,办理不少重大案件,是大家公认的有为青年。
“听说冯强家长要委托司律师作为辩护律师!她拒绝政府的法援助律师。”周检察长谨慎得说道,“千万不要轻敌!司律师在翻案方面还是有一手的。”
“我搜集了不少司律师办理过的刑事案例,可以给两位经办检察官看看,希望能够有帮助。”办事员陆迪边说边从身后的台面拿过一叠资料过来。
慕材一行三人下飞机后,极速赶回律师楼,刘四妹在等着。
一进会议室的门,慕材定睛一看,只见刘四妹两眼红肿,血丝清晰可见,留着齐耳短发,发丝打岔没有光泽,身材矮小,穿着褪了颜色的灰色格子T恤。
“司律师!”刘四妹站起来,拉开椅子,“噗通”一声,双膝跪下,眼泪飙了出来,“求您救救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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