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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瑶声音很小，我没听清：“什么？”

“没事，礼服预算凑个整，五百二十万打你卡里了！”

“手工费设计费就不要了，可以再减二百万。”

“那不行，我的钱不给你，难道还要给外人吗？”

乔初瑶上车，关了车门。

我跟她摆了摆手，离开，走到家门口时，远处才响起车子启动声。

好像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她都是看着我离开才走的。

我脚步顿了下，才进去。

佣人们在忙活，看到我喊了声少爷，又继续去忙了。

别墅里外大变样，看起来陌生极了。

墙上我精心挑选的那些画幅，博物架上的摆设，还有桌椅板凳跟窗帘，能换的都换了。

这个家从主人到房子，都在排斥我这个外来者。

因为半个月前被逼喝酒住院的事，我再面对已经跟何宏，心里总有些别扭。

可他们对我态度如常，恍若我们之间不曾发生过不愉快。

何宏顺着旋转楼梯下来，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啊团团，我跟婧婧最近在准备订婚的事，实在没时间去探望你。还有这里是婚房，我觉得最起码应该翻新一下，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不介意的。”

我愣了一下，才回答。

交往不到一个月，他们就要订婚了吗？

真快啊。

我想起易婧跟我说，她可能这辈子都不结婚，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易婧这时也出来了，何宏看向她，挤眉弄眼。

她含笑嗔了他一眼：“想要就自己说，乖宝很好说话的。”

何宏这才走到我跟前，清清嗓子道：“团团，我看到你设计的婚纱跟西装礼服系列了，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吗？”

闻言，我猛地扭头看向易婧，只觉得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

那些设计图是我用四年半画出来的，送给了易婧。

我不止一次跟易婧说过，我想看她穿着我设计的婚纱，美美嫁给我。

她不可能不记得。

然而，易婧只微笑看着我：“知道乖宝画那些设计图用了不少精力，我跟你姑父不亏待你，按顶流设计师的费用付给你，制作也交给你了。”

声音分明温柔至极，却让我胸口闷得厉害。

我不想把自己的心血送给别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拒绝。

可还未开口，易婧说：“乖宝，我跟阿宏马上要结婚，他会是你的姑父，不要做让他伤心的事，好吗？”

她瞳孔中倒映着我苍白的脸。

我看着她，积攒的勇气一下就泄了：“。。。。。。好。不用钱，那些就当是我送姑姑跟姑父的新婚礼物吧。”

就算以前再喜欢她，这一刻我也打算放弃了。

我不想没了爱情，连最后那点情分也耗光了。

“那就谢谢乖宝了。”

易婧揉揉我的头，还是那样温和浅淡的模样，好似从未与我靠近过。

我站在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刻，我突然发现，就算我再努力维系，也还是要被第二个家抛弃。

我不想欠易婧太多人情，她这些年为我花了不少钱，我想要还她。

可吃晚饭时，我几次开口，都被何宏打断了。

吃完饭我去找易婧，开门的也是她。

他堵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手铐：“婧婧在洗澡，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