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宗没再说话,端起夏颂白替他盛的那碗鸡汤。
汤已经有些冷了,入口仍旧鲜甜,桌中的玫瑰如火,香气馥郁,沈庭宗却莫名嗅到牛奶的甜香。
又或许不是牛奶的气息。
更遥远,也更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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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颂白吃完饭后,特别想不顾形象地瘫在椅子上。
不知道沈庭宗的管家是从哪家店买的这一桌菜,又或者有钱人有自己的专属厨师,反正夏颂白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吃到这么合口味的。
以后大概就没机会吃了,除非他能真的嫁入沈家。
夏颂白深情地望了一眼空盘,问沈庭宗:“您待会儿还有事吗?”
沈庭宗今夜开了四个小时的会议,原定这个时间,还有一场跨国视频会议。
但他只说:“没有。”
夏颂白扬起笑脸,起身道:“那您等我一下。”
沈庭宗看着他脚步轻快地出了门,五分钟后,提着一袋东西回来。
“您请我吃饭,我来替您泡茶。”夏颂白不好意思道,“只是仓促之间,也买不到什么好茶,我就随便让人送了点来,希望您不要嫌弃。”
袋子里不光有茶叶,还有整套的泡茶工具,夏颂白将器具分门别类在茶几上摆好。
茶几也是大师设计,拿过红点奖,号称是结构后现代,自由无序主义之下的一种返璞归真。
要夏颂白来说,不就是个黑色的木桩子吗?
但这黑色的木桩子身价高达六位数,将他那套雪白的茶具放上去之后,倒是意外的合衬。
茶几太低,夏颂白索性跪在地上,他低头时,修长脖颈同微微凸起的脊骨一线向下,两侧蝴蝶骨伶仃,没入狭窄细瘦的腰身之中。
茶水滚过三趟,夏颂白提壶注水,泉水一线入盏,茶叶如银羽,漂浮若有风,熁盏后的瓷盏触手温热,茶汤香气盈盈。
夏颂白起身,越过桌面,将茶盏双手递到沈庭宗面前,一段腕子明晃晃的白。
沈庭宗看到,夏颂白指尖被烫得发红,手却很稳,从头到尾,都没抖一下。
沈庭宗接过杯子,呷了一口,捧场说:“好茶。”
明明知道他只是客套话,但夏颂白还是很高兴:“这茶是我朋友私藏的,之前我要他拿出来他还不肯。我今天求了他半天他总算答应了。”
沈庭宗挑了下眉:“不是外卖点的?”
夏颂白一顿,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当然是故意说漏嘴的。
夏颂白刚刚洗澡的时候就想好了,待会儿得帮沈庭宗泡个茶。
既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又可以向沈庭宗展示自己多才多艺的一面,刷一下沈庭宗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