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桐见爹娘哥哥都开始反过来替她心疼,这也是忠心丸的副作用吧。
“好了好了,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快吃晚饭吧,我都饿了。”
“好好,吃饭。”
一家人都去太夫人的院子,刚出门洪妈妈又来了。
“夫人,这是舅姥爷的来信。”
“啊?”
一家人都疑惑出声,才想起来洪天巧还是有娘家人的。
不过是之前一直没想起来,就忘了。
洪妈妈拿了个厚厚的信封过来给洪天巧。
洪天巧原身虽然是秀才的女儿,但她爹去的早,在她三四岁时就去世了。
她又是个姑娘家,家里也没有闲钱供她读书,有点银子都供她兄长去了。
后来娘也在她十四岁时没了,她为了供兄长读书,在十七岁时就把自己嫁了。
洪家本来还可以的,祖上也是出过状元的人,不过后来没了爹娘,只剩兄妹两人在家,还因哥哥是秀才才没被人欺负,但日子也是不好过。
想要嫁什么很好的人家,那是不可能,最后就选了庶子白孟尚,换了些彩礼给哥哥继续读书。
那哥哥在她嫁人的第二年,中了进士,今在遥远的南边做县令,兄妹俩十几年未见了,只年年通信。
“我就说过年那会忘记点啥了。
只怪家里事多,把这便宜哥哥给忘了。”
其他人没说话,因为他们都忘了,老大不说老二。
洪天巧有点汗颜,赶紧打开信封看看。
记忆里这兄妹俩关系还是很好的。
信封一打开,入眼就是整齐规矩的楷书,一个错别字都没有,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现在一家人都有自己的书法精通,所以对于书法一眼就能识别好坏,很是会欣赏。
随着信内的内容,一家人得知洪天巧的哥哥洪天宇,今年被调任到陵渚那边去做县令了。
“那里可苦了,毒气瘴气,各种毒虫,天气还多潮湿。”
白槿桐根据舅舅描述的地理位置,就猜出是在哪了。
“这不跟咱们知道的岭南那边一样么!
按照现在的社会,那还真是疾苦。
这不跟流放差不多了。
舅舅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白槿桉觉得自己以后要是被放到那种地方,还不如当个农民,起码还能多活几年。
“这可怎么办?”
“先别急,把信看完再说,咱们去不了也可以托人带些能带的东西过去。”
白孟尚回想这个大舅哥还是不错的,就是一直时运不济,能帮还是要帮,怎么说也是孩子们的舅舅。
信里开头都是问妹妹妹夫和外甥们过的怎样等,对他们的思念之情,问好了两页纸,白槿桐佩服的不行,要是她可写不出。
最后两页洪天宇写的内容都表示自己很羞愧,没能在过年时给妹妹送上年礼,因为家里出了点小事故,但不用担心没有大碍。
这次来信还有两件事求妹妹和妹夫的。
他的一双儿女要回京了,因为儿子考中了秀才,他决定还是送回京来读书比较好。
但是自己没什么人脉,只能求妹夫妹妹费心了。
陵渚那边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他自己和媳妇儿就算了,但不能再苦了两个孩子。
在那里真的是一眼望不到头。
女儿也有十六岁了,本来说亲了,但是被调到陵渚那亲事也就不成了。
他们夫妻都希望女儿能在京城这边找个好人家,让姑姑和姑父帮着相看合适的,他们都同意。
即便是个寻常百姓也好过在陵渚那边。
信末尾一直在说惭愧惭愧,但为了子女的将来,硬是厚着脸皮求妹妹妹夫。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事我跟母亲说。”
白孟尚主动揽下,毕竟他们如今住的是太夫人的宅子,来亲戚投奔,肯定要问过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