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当朝第一富商,给女儿的嫁妆,丝毫不逊色于世家大族,周家人本就奔着这笔嫁妆来的,用起来毫不客气。
短短一年,从墨锦溪嫁妆出去的帐,就有一万之数。
此外,还有不少名贵物件,但凡周梦欣开口要,她都给了。
花出去的银子难要回来,物件可不一样。
这头墨锦溪琢磨着,要怎么将给周梦欣的东西要回来,而周青远这头,则在为她没到跟前来伺候,感到不快。
“她没送早饭来,也没让人过问,我是否得空去她院里?”
周青远不满地将洗脸的帕子摔在铜盆里,那个丑妇还没演够?还在欲擒故纵?
真以为那点招数他看不出来么?
小厮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下有些郁闷,爷不是从来都瞧不上夫人么?
“爷,您的参汤。”一名小丫鬟提着食盒站在门外传话。
周青远得知有参汤送来,哼了声。
“给东屋送回去,带我的话去,就说既不是真心要伺候,还送汤来做什么!”
送汤的小丫鬟顿了顿,不解爷提东屋做什么,挠头道:“回爷,汤是厨房送来的,按例,冬日厨房要给府里每位主子在早晨预备一碗参汤。”
小厮见小丫鬟不机灵,赶忙打圆场:“夫人这些天病着,想来没精神准备,汤留下。”
不由分说接过小丫鬟手里的食盒,小厮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下去。
小丫鬟愣愣地点点头,不明就里地走了。
有什么不对么?
“她真是出息了,进府那阵嘘寒问暖,每日亲手做羹汤,原是故作贤良模样!”
周青远只肖想起墨锦溪这号人物,就心生厌恶,但人的本质就是如此,尽管再厌恶,也享受着对方上赶着倒贴自己带来的虚荣感。
“大清早的,爷这般肝火盛做什么,夫人嫁到府里这一年对您的用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她这么做,兴许想变着法引起爷的注意,存心欲擒故纵呢。”
秦姨娘梳好头从里屋出来,见周青远大动肝火,娇笑一声,拉着男人坐下。
早年秦姨娘是尹天瑶身边的人,容貌生得清纯,周青远最喜欢这一款。
周青远看着这张令自己满意的脸,想起墨锦溪那张破损的皮囊,更生厌恶。
“欲擒故纵?她也配!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她若尽心伺候,我还能舍她几分好脸色,她要是想用若即若离的法子,引我对她上心,可打错了主意!”
墨锦溪就是再貌丑,周青远也不否认她的厨艺确实不错。
何况这人在跟前嘘寒问暖时,会识趣地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脸上的伤疤,周青远口头上不说,对她的贴心伺候却很受用。
秦姨娘低着眉眼,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夫人也是对爷用情至深,才会如此,爷何必与之计较呢。”
听似劝慰的话,实则是火上浇油。
周青远自命清高,认为府里妻妾就应该上赶着讨好自己,怎敢想着拿捏他,着实可笑。
男人捏了捏秦姨娘的脸,冷笑道:“到底是你更得我心,那个蠢女人,出身商贾之家,心思就是上不得台面,她既然喜欢装模作样,就让她装去,我看她能装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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