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止痛针剂和精神力安抚剂,没办法进行精神力疏导,就暂时只能这样。”
厉扶青沉默地任由他往自己胳膊里注射药剂。
他的神魂虽与这具身体排斥,但意识海却不可避免地正在融合,而意识海对于修士来说很重要,是绝对不能被外人触碰的禁区,这就导致他即使想配合厄涅斯,但也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
数百年养成的本能,哪是这么轻易就能改的?
注射完药剂后,厄涅斯握着厉扶青胳膊的手并没有松开,他沉默的站在面前,背着月光使得厉扶青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厄涅斯的视线落在眼前的胳膊上,紫色的血管清晰地分布在皮肤下,瘦得轻易就触摸到骨骼,像是这层苍白的皮肤下除了血管和骨骼外再没有其他。
在这一刻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小阿提卡斯流落荒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饥饿、贫穷、欺凌、病痛……和死亡。
察觉到他目光的厉扶青也跟着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胳膊上,仔细看了会并没有察觉出丝毫异常。
他并不觉得这具身体瘦,因为他曾经有过更瘦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活像一副骷髅架子,所以他也并不清楚厄涅斯此时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
海特军校,雷坦漫步在宿舍下的小道上。
夜深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雌虫的身影,只剩他一个来来回回的瞎走着。
别这样。
该开心的。
毕竟能在被赫斯安泽注意到的情况下,还毫发无损的逃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那个雄虫怎么会那般瘦,瘦得一眼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挡在他身前时,个头才到他鼻尖,没记错的话他比我大两岁吧!
看来以后是个矮子。
不过是雄虫的话,矮好像也不妨事。
他身体是真的很弱,动不动就流鼻血,如果是雌虫的话是会被大肆嘲笑欺负的。
哦,他以前好像作为雌虫活了十九年呢!
雷坦突然停下脚步,沉默了好一会才返身向宿舍楼走去。
反正…他现在是雄虫。
今天挡在他面前说不定也是看不惯赫斯安泽在他面前嚣张。
身为雌虫,远离这些阴晴不定的雄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翌日一早,阳光刚从窗户透进来,厉扶青就已经洗漱完毕,此时正拿着他那个小本本坐在书桌前,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再次查起有关雄虫的信息。
他昨日露了点破绽,不过好像没有他想象般的严重,厄涅斯都没在意。
但这不是他继续松懈下去的理由,毕竟没还完欠的东西就死了的话,怎么想都有点难以忍受。
“贪婪、虚伪、嫉妒……”
在厉扶青埋头查有关雄虫信息的时候,赛达已经跑到离希瑟尔庄园最近的大街上蹲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