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孜柇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阴沉沉的一片,一双眸子里满是阴鸷,冷冷的看着江光光,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想死还是过来?”
他的语气是阴沉冰冷的,恶狠狠的样儿。他手中的东西也立即就指向了江光光。人在被逼急的时候是什么事儿也做得出的,江光光知道自己是避不过了,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陆孜柇往后边儿看了看,冷冷的催促她快点儿。江光光估摸着要不是怕枪声会惊动其他人,恐怕他那枪就已经落下来了。
她才刚到他们面前,陆孜柇就将甑燃丢给了她,阴沉沉的说:“带着她从那边走,我在后边儿断后。”微微的顿了顿,他接着冷冷的说:“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招,要是她今天出了事,你的下场和她一样。”
他说着看也不再看两人,往后边儿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指了指,让江光光扶着甑燃从那边走。
他让她扶着甑燃,这等于已是把她和他们捆在一条线上。追来的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不可能会对她手下留情。
后边追来的人连甑燃都敢动,她也就不算什么事儿了。江光光并不想那么早死,扶着甑燃快步的往小巷子里走去。
现在陆孜柇必然是回盯紧她的,她是没有逃的机会的。只能等到了巷子里边儿再看了。
还未躲到小巷子里,后边儿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来。江光光的脚步就更快了些。
甑燃应该是疼得厉害的,不过这会儿却完全没有半点儿娇小姐的样儿的,咬着牙关死死的撑着。
刚进入小巷子,后边儿就响起了枪声来。江光光往前方看了看,拐进了最里的小巷子。陆孜柇断后是没跟上来的,甑燃就急了起来,咬着牙说:“你要去哪儿?你要是敢做出点儿什么对不起事,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她那张脸苍白得厉害,到了这时候,也还不忘威胁人。
江光光的语气淡得很,说:“你要不想走,可以留下。”
甑燃到底还是底气不足的,没敢再说话。江光光几乎是扶着她一路的狂奔着,一连拐进了几条巷子,估摸着人暂时是追不上来了,这才丢下了甑燃,瘫倒在地上。
她的额头上已全是密密的汗,甑燃被她那么不知轻重的一丢,发出了一声闷哼声。到底还是没再骂人。
只歇了大概一两分钟,江光光往来时的路打量了一下,这才开口说:“带了你来这儿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要不想死就往里边儿走。那边乱,追来的人也不容易找得着。”
甑燃自然是懂她的意思的,咬紧了牙关,说:“你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她咬牙切齿的,只差没再出口威胁了。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说:“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算什么,以我们结下的梁子,我没把你放倒在这儿,就已经是够对得起你的了。”
她说着就掏出了程容简给她的那把锋利的匕首来,在手里拍打着。甑燃的一手摁住受伤的肩膀,脸色更是白,咬紧了嘴唇不吭声。
江光光没有多余的话儿,说完这话转身就往另一条巷子走去。谁知道走了还没多远,陆孜柇就出现在了巷口。
江光光的脚步就顿了下来。她特地的绕了那么多的小巷子,就是要甩掉陆孜柇。谁知道他竟然还是跟了过来。
她微微的抿了抿唇,站着没动。陆孜柇看了看不远处的甑燃,握着手枪一步步的靠近江光光,阴恻恻的说:“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江光光没说话,陆孜柇已走了过来,将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江光光的头上,一字一句的说:“你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么?”
他的眼睛里冰冷的一片。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就一只小虾米,陆少想要弄死我,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她的语气同样的也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情绪的起伏。
陆孜柇手中的枪又往她的脑子上顶了顶,他自然是知道以大局为重的,没有和江光光多费口舌,冷冷的说:“走。”
受了委屈的甑燃这时候才叫了一声哥,咬牙切齿的说:“她想杀了我。”陆孜柇并没有理她,示意江光光将她扶起来,往巷子的出口处。
陆孜柇这下并没有再管后边,伸出了一手帮忙架住了甑燃,趁着人还没追上来,快速的往外走。
他们的运气是好的,才刚到巷口,就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有客人正从车上下来。
陆孜柇立即就架着甑燃上前。出租车司机见他们这样儿,哪里敢带。陆孜柇的枪却已指向了她。
三人刚上了车,巷子里就有人追了出来。陆孜柇低声的呵斥了一句快走,那些人的手里也是有家伙的,司机什么也顾不得,踩下油门往前边儿冲去。
等着这下松了口气了,陆孜柇才拿了电话出来,吩咐人过来接应。做完这一切,他才将外套上的袖子撕了下来,递给江光光,说:“给她绑上。”
甑燃的伤口是一直在流血的。她刚才那会儿是吓到了的,这会儿回过神来,立即就咬牙切齿的说:“给我爸打电话!那个女人竟然连我也敢动!”
她恶狠狠的,像是要将人撕成碎片一般。
陆孜柇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你闹够了没有?!”
甑燃被他那么一呵斥,眼中的泪水就滚落了出来。陆孜柇是烦躁的,倒也没有再呵斥她。抿紧唇一声不吭的。
简直就是一不知死活的东西!连对方有些什么底牌都不清楚就敢在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冲上去。
甑燃虽是心狠手辣,但到底是娇养着的,哪里有陆孜柇那么深沉的心思。咬紧了牙关,说:“我就不相信,知道那个女人杀我,他还会护着她!”
陆孜柇看也懒得再看她,冷冷的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她动的手?”他明显是不想在江光光的面前说这些的,一张脸黑得厉害。
甑燃还想再说话,被他带着厉色的目光一扫,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以前的时候她没这种意识,但现在,她知道,那个女人连她也敢动,她们母女能靠的,就只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了。
想起在酒店的那一幕来,陆孜柇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事实上,甑燃根本就没能靠近那女人的房间。甚至,连那个女人是否真的在那个房间都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怀疑,那个女人在酒店这消息,就是下的一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