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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钟波意识到自己等他这个电话很久了,笑着问:“你闷头干了有小半个月了吧?怎么样,案子破了没有?”

“嗨,别提了!”

袁国江一点都不乐观,“还在查着呢!把那几天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盘问了一遍,没啥异常!岳原这小子人缘好得很,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唯一不顺心的就是彭奕珍不同意他和林惜搞对象!我不是怀疑过是混混作案嘛,可那地方一到晚上只有野猫野狗出没,我总不能抓只开不了口的畜生当目击证人吧!”

“你不是登报了么,没人提供线索?”

“打电话来的人不少,能对得上号的一个没有!还有人开口就先问一句,你们能给多少钱!”

他气恼地发了通牢骚,然后说:“哦,差点把正事忘了,彭奕珍想和你见个面。”

“见我?为什么?”钟波很意外。

“你救过岳原,她说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钟波有点不知所措,“没这必要吧。”

“我料到你没兴趣,也帮你推了,但她很坚持,还问我要了你单位的地址。做生意的人,礼数上跟咱不一样——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钟波踌躇半天,“她来我单位或者我家都不太合适……要不……你跟她说,还是我去找她吧。”

“行!反正就是见一面,说几句客气话就完了!我看她挺诚恳的,真的是想谢你。”

钟波心生惭愧,他做的那点事算什么呢,而且最后也没把岳原救下来。

他们又聊了几句,钟波有意识地把话题往案子细节上引,但袁国江似乎不愿多谈,他也只好作罢。

他最后告诉钟波,岳原的尸体一周前已经火化。

“这么快!案子不还没破吗?”

“这是彭奕珍的意思,她希望儿子早日入土为安,这位彭董事长好像很信命,反正我们该采集的证据也都采集完了。”

自2002年以来,市区的房子像互相竞赛似的越造越高,地皮金贵又导致楼间距缩小,楼宇几乎亲密到可以彼此手拉手的地步。

钟波在林立的大厦群中找到与地址相对应的那栋楼,仰头上望,楼尖仿佛高耸入云,远不可攀。

联华物产公司占据了第16层的整层楼面,电梯一开,就有醒目的招牌提示。

彭奕珍在开会,秘书把钟波安置在待客室内等她。

这间待客室四面白墙,摆了一套高档的办公家具,此外还点缀着不少绿色植物,墙上则简简单单挂了两三幅画,都是泼墨山水的。

他刚欣赏完整个房间的装饰和摆设,门就被推开,彭奕珍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东西,“钟警官,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没脱得了身,让你久等了。”

钟波忙表示自己没等多久。

“本来想去你单位,但袁队长说你会直接来我这儿,真是抱歉得很,专程让你跑一趟。”

“别客气,您叫我小钟吧。”

这是钟波首次正面打量彭奕珍,她的年纪应该靠50了,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顶多40出头,但儿子的离世对她打击沉重,面庞上掩不住的憔悴和倦怠,头发也不似远观时那么乌黑,添了许多灰白色。

她见钟波还站在画下,便给他介绍道:“这些都是我先生生前的收藏,我已经卖掉不少,这几幅是他最喜欢的,想想还是留下,不然他在这个世上,好像真的一点痕迹都不剩了。”

她说话时,凄怆布满面庞,钟波不知如何安慰。

彭奕珍率先醒过神来,招呼他落座。

“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我见不上岳原最后一面……”

说着,她转首把刚才带进门的盒子提上来,推至钟波面前,“这是一个朋友从青海带回来的,你送家里老人也好,自己留着吃也好。”

是一盒冬虫夏草外加两瓶好酒,价格昂贵,钟波赶忙谢绝。

彭奕珍却很坚持,“我知道你们那儿规矩多,没敢准备离谱的东西,这一点点真算不了什么,是我对你个人表示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她见钟波还要推却,又道:“我二十几岁跟随我先生出来闯荡,后来他走了,我一个人扛着他留下来的担子走到今天。我没什么本事,只铭记一点,也是我先生时常说起的——知恩要图报。你如果真想帮我,就不要再跟我推来推去。”

她神情真挚,钟波再难开口拒绝,只得收了。

彭奕珍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与钟波聊了起来。

她丈夫是在一次小型直升机事故中过世的,那年岳原才17岁,上高二。彭奕珍没有再婚,守着未成人的儿子和一家规模越来越大的公司度日。

“他爸爸走后,我才开始信命,10岁时母亲曾给我算过一命,说我命硬,克夫克子。所以这几年我时常出来做做慈善,想把晦气冲淡,不要影响到岳原,谁知道最后还是逃不过……”

她长长一声叹息,“命这东西啊,人怎么能拗得过它呢!”

她扭头望了钟波一眼,神色有几分迟疑,“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钟波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也恍悟她要见自己的原因,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钟波想起在icu窗外看到她坚挺背影时的感慨,心里的滋味顿时难描难画。

“不过你还年轻,还能重新开始。”

钟波正想说,“你也一样,命不命这种事也不见得真准,一两个偶然说明不了什么,至少我是不信的。”

却又听彭奕珍道:“我现在虽然只剩了一个人,也不算彻底一无所有。等过新年的时候,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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