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菱玉忽而想起长缨的名字,听说是秀才给起的,这可不像是书香门第会起的名。
该不会,他们贾家还有习过武的吧?
秀才看起来不像,其他人许菱玉暂时也见不着,便不再多琢磨这些。
马大人嫌麻烦,不愿与许淳交恶,不愿翻案,是许菱玉意料之中的事。
她特意提出两桩事,就是想着,马县令总不好两桩都不办。
本来她与韦氏没什么关系,谈不上恨不恨,所以拿到画像之后,她只默默收着,什么也没做。
谁让韦氏想不开,非要来惹她呢
?
那就顺手做点什么,好叫他们知道,成亲时,她从许家拿走的一切,都是她名正言顺应得的。
骑马确实快很多,没等多久,许菱玉便再度听到外头的马蹄声,迅疾,越来越近。
她转过身,看到围观者自动分开的通道那端,秀才长腿一迈,从马背上跃下,倜傥潇洒。
是与他平日里斯文儒俊的模样,全然不同的姿态。
许是刚刚长街纵马,他英隽的眼中,多了几分奕奕神采,望之越发英伟不凡。
“谢谢。”许菱玉从他手中接过系着绳结的画卷,没着急展开,从袖中抽出一方干净的绢帕,不着痕迹塞到他手里,“擦擦吧。”
随即,她转过身,款步上前,亲手将画卷交给马县令:“大人不妨看看这个。”
韦淑慧不知证物是什么的时候,焦急不已。
偏偏她哥今日没在衙门,她没有帮手。
这会子看到许菱玉拿来一张不知道什么破画,韦淑慧心弦陡然松下来,眼底透出绝处逢生的笑。
还以为小蹄子真有什么证据呢,白担心了。
娘子
马县令接过画卷,将细细绳结拉散。
正欲打开,外头又一阵马蹄声。
马县令疑惑地朝外望去,以为还有什么证据送来。
却见来人是衙门里的韦捕头,骑着衙门配的大马,背后还载着许成琢。
韦捕头乃是许成琢的舅舅,韦淑慧的亲哥。
任谁都看得出,是有人悄悄给韦捕头通风报信,他特意赶回来帮忙的。
“大人,莫要听她一个小丫头胡言,当年她都不到三岁,知道什么?我们长辈才清楚。”韦捕头朝着马县令抱拳,又瞪着许淳,“许大人,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成琢到底是怎么来的?你竟怀疑我妹妹!”
许成琢再一次觉得,他是家里最懂事,最无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