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她唇侧徐徐嗅了一下,继而低低笑道:“嗯,确实是玉带糕的味道,甚是香甜。”
一句话已然让许菱玉察觉到不?妙,下一瞬,便听他低问:“还有吗?可有给我留些?”
“阿玉知道的,我爱极了玉带糕的滋味。”
顾清嘉三两句话,将许菱玉心中膨胀升腾的美好幻象,顷刻戳破。
许菱玉陡然睁开眼,回到让人气结的现世。
这?般好看?的一张俊脸,偏生是个榆木疙瘩,老天真是公平得让人想哭。
许菱玉杏眼圆睁,水汽几乎浸润着大半颗瞳仁,似乎随时会蓄成泪滴,委屈地坠下来?。
“有,多的是。”许菱玉咬牙切齿,忍着没让委屈显露。
若叫他看?出她的心思,她的委屈,该有多丢人?!
她别开脸,藏起?几乎掩饰不?住的情绪,作势要起?身去取攒盒。
哪知,身子刚离开便榻,尚未站直,腰肢便被他长臂揽住,身子被他挤压在胸怀。
“你……”许菱玉愤然抬眸,想控诉。
你不?是不?想亲么,又?来?抱我,招惹我做什么?
刚吐出一个字,余下的话皆被他唇舌推回齿关,化作逐渐令人耳尖升温的鼻音。
怀中少女柔软得不?可思议,顾清嘉自诩坚不?可摧的自持,悄然消融,隐隐有崩塌之?势,他明知当克制,却由着本能,深缠,慢吮。
良久,许菱玉懒懒靠着软枕,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嘬饮着,足足喝完一整杯水润喉,才?消解喉间干渴之?感。
她将水杯递还给贾秀才?,望望博古架:“玉带糕在架子上,那如意形攒盒里,你自己拿去。”
本以?为,秀才?会像上回那般,把剩下的玉带糕都吃完。
岂料,他将水杯放回桌上,却没去博古架那边,而是长腿轻迈,走到她身侧。
他俯身,长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凝着斜倚软枕,眼神?泄露出心慌的许菱玉,轻应:“今日吃饱喝足,时辰也不?早了,改日吧。”
什么时辰不?早?他上回明明也是夜里吃的玉带糕,比今日还晚些。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分明是男人的心思更难猜。
大抵是方才?那绵长的交流,让他细细品味过玉带糕的滋味,他已满足了?
“好吧,随你。”许菱玉抬手,虚虚攥住他衣襟,轻推他,“好困,该睡了,你且让开些,我要起?来?。”
话音刚落,她腰间登时一紧,身子轻似一片花叶,被眼前?人骤然抬高。
他身量高,许菱玉被他抱在臂弯,双足悬空,不?由惊得一声轻呼。
顾清嘉低低失笑,没说?什么,抱着她,稳稳朝屏风侧走去。
男子胸膛宽厚,双臂遒劲,许菱玉肩背几乎能感受到他衣料下紧实的肌肉线条,很踏实,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流经她血脉,蕴在心口。
她是喜欢有书卷气的郎君,可不?得不?说?,有力量感的身板,更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