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菱玉拿起?一件靛青长衫,放到他身前比划,忍笑道:“真好看,秀才,快试试合不合身?”
蓦地,顾清嘉想起?今日临出门前,阿玉抱他的那一下。
本以为是情?不自禁的温存亲昵,原来是阿玉想要给他买新衣。
那会子,她袅娜倚在灶房门口,眼中隐隐的期待,并非他以为的暗递相?思。而是,等着他快些吃好,来试穿新衣给她看。
小姑娘,可真会捉弄人。
鸟笼秀才,你,你会武艺?
顾清嘉神色如常,并不为先前讨药的事,表现?出?丝毫窘迫。
他接过新衣,从善如流套在寝衣外。
许菱玉亲自挑选的料子,穿在他身上,着实相得益彰。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果然不假。
“好看吗?”顾清嘉甚至体贴了转了一圈,好让她瞧个仔细。
许菱玉上上下下打量,只觉眼前郎君面如冠玉,轩轩韶举,郎艳独绝,无一不好。
她没说什么,而是抓着他衣襟,踮起足尖,在他下颌飞快亲了一下。
继而,她侧过身去,躬身去取另一件:“再试试这?个。”
她话音刚落,腰肢便被人紧扣住。
剩下的衣裳不仅没试成,还被碾压地皱巴巴的,他身上那件也没好到哪里?去。
许菱玉杏眼嫣润斥他,他倒振振有词:“成亲多?时,娘子竟不熟悉为夫身量体型,乃是为夫侍妻不勤之过。”
他还好意思说不勤?!
可许菱玉根本?无暇反驳他。
翌日醒来,因几身新衣需要重新清洗熨烫,秀才出?门时,仍是穿的他先前说舍不得穿的那身。
许菱玉穿一件象牙白竖领衫,外罩藕荷色半臂,薄施粉黛,小脸未涂胭脂,却灿若云霞。
“阿玉怎羞成这?般,还未习惯么?”顾清嘉坐在对侧,睥着她,神采奕奕,“那我往后再多?努力。”
“我是热的!”许菱玉很庆幸,穿着竖领衫,能让她找个怕热的借口遮羞。
天已渐热,这?竖领衫子她早收回箱笼了,若非他使坏,在她颈间留下痕迹,脂粉也遮不住,她何须这?般欲盖弥彰?
许菱玉羞恼瞪他一眼,转过身去,故意不看他。
忽而,她想到什么,又转过来。
倾身揽住顾清嘉脖颈,稍稍侧首,在他颈侧细细一抹雪色中?衣领上,印下半边唇痕。
顾清嘉愕然,只见佳人得意笑道?:“这?才公平。”
哼,总不能她一个被笑话。
顾清嘉失笑,他的娘子,想法总是与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