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捡起外套准备离开,走到阶梯最上方时,倏地脚步一滞。
他侧过头,勾起笑,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
“塞尔希奥,哥就不陪你了。”
“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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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作恶数十年的魔徒集团竟然飞速衰微。
内部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总是掉链子,瓦解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如同即将坍塌的冰山。
于是军警趁机打压,贡萨洛集团也步步紧逼,庞大的犯罪帝国一时间摇摇欲坠。
就连远在蒂华纳的萨尔玛都听闻了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的金主就是魔徒的人,只知道按这趋势下去,她不仅可以留下洛萨贵客交来的那些钱,还可以翻脸违约,让洛萨继续接客。
萨尔玛憋着坏,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洛萨,反而在十月二十九日程殊再来不死鸟时,毕恭毕敬地伺候。
她假笑着,把所有账都算在了未来的洛萨身上。
房间里,洛萨正躺在沙发上小憩。
她蜷缩着,光洁的前额蒙了一层细汗。眉头紧皱着,看样子在做噩梦,嘴里还在喃喃着“不要”。
程殊放慢了脚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沉静地打量着洛萨的睡颜。
很久没见了,她又瘦了点。
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程殊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样,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心。
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忽然,洛萨脱口而出:“塞巴斯蒂安!”
她猛然睁眼,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心有余悸地喘着。
“我在。”
低沉的男声响起,洛萨眼睛骤然睁大,身体抖了一下,半天不敢回头。
程殊眼神晦暗,提起她,将她抱在怀里,拍背轻哄:“宝贝,我真的在这,不是梦。”
洛萨怔怔地望着阔别数十天的男人,鼻子泛酸,猝不及防地抱住他,声音发抖:“我好想你,塞巴斯蒂安,我真的很想你。我害怕你出事,我特别特别担心你。”
洛萨压住了他的伤口,但程殊眼都没眨一下,拨开她的碎发,问:“别害怕,我把事情都解决了。”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不好的梦。你站在山崖边的教堂里,我怎么喊你你都听不见,然后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