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币一次,十块钱买的十二个币也只够抓四次。
连连空爪,越抓越较劲。
两分钟后,她又换了十块钱。
顾倚霜的电话,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打?来?的。
“慈慈,你现?在在哪?”
刚一接通,男人低冽凛然的声线透过手机落在耳蜗,才冒出两个字,施慈就被激得鼻尖发酸。
意?识到?不对劲,顾倚霜蹙着眉心,立刻问:“哭了?怎么回事?”
他一问,施慈更委屈了。
转身看向那对正捏着一只粉色小?猪欢天喜地的大学生闺蜜,她揉了揉鼻子,嘴上却还在逞强:“没事。”
“我听?着可不像没事,”随口拆穿她的谎言,顾倚霜循循善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没什么大事,就特别特别小?的一件事。”
眼前?的景象越看越刺眼,耳边的笑?声越听?越憋屈。
施慈已?经想说了,可一开口,还是担心被形容成“作”或“矫情”,不断铺路。
深吸一口气,强忍鼻尖的酸涩,略显磕巴地说:“就、就是,我花了二十块钱死磕一个娃娃机,就想抓那个粉色的小?猪,游戏币用完了我又去兑,结果一回来?,就看到?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保底爪子被人截胡走了……”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受。
随着她的声音逐渐弱下去,手机里也在此刻安静一瞬。
又吸了吸鼻子,陡然间,她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玩抓娃娃机的场景。
当时好像是妈妈接她放学,顺路又去地下超市买东西,她指着收音机旁边的抓娃娃机,问妈妈可不可以玩。
故事的结局是她去玩了,只抓了一次,什么都没有得到?。
哦不对,还有妈妈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
“你看,我就说是浪费钱浪费时间吧,有这功夫不如做点正事,你都能写好几道题了”。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施慈暗自绞着指尖,已?经有些后悔了。
真?是的,干嘛要把这种?小?事说出来?呀,二十块钱他怎么会放在眼里,这样一只成本?还不到?一杯咖啡的玩偶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小?事,怎么会值得被重视呢?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将?花种?埋入黑色的土壤。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顺着听?筒,破开沙土。
“那还真?是好过分,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