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轿辇与祝皎玉狭路相逢,姐妹二人相望。
祝皎玉轻轻皱眉,反应迅地迅起身行礼:“参见贤妃娘娘。”
她唇边带笑,似是寒暄,“姐姐地位尊贵,照理是先行妹妹一步。怎么这么慢,正巧与妹妹碰上了?”
贤妃眼眸一转,预备起身下辇。
“妹……”
祝皎玉却是一把按住贤妃,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之中带着不赞同的神色,“姐姐!你我亲生姐妹,怎么计较这些虚礼!您这是见外了!”
她声音之中满含担心,任谁都觉得这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姐姐您如今怀有身孕,好好坐着便是。如若磕了碰了摔了,该如何是好?”
“妹妹,妹妹说的是。”等祝皎玉一箩筐的话说完,贤妃这才有了机会把憋在唇边的妹妹两字吐出,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起身不成,眼看今日机会不对,贤妃眸光一转,柔柔开口:“前些日子在行宫,妹妹你又是有孕又是落胎的,姐姐怕打扰你休养,咱们姐妹便一直没机会好好亲近亲近。
如今回了宫,日子也多了。姐姐过几日便邀你到翊坤宫坐坐,咱们姐妹好好聊聊。”
祝皎玉却是眼泪说掉就掉,她一边抹泪一边拉开与贤妃的距离,一副被戳中了伤心事的模样。
“姐姐,请恕妹妹直言。
妹妹无能落了龙胎,心中正是悲痛得很,实在没心思四处走动。四皇子那么小,在妹妹腹中还未成型,就这么可怜地去了……”
贤妃不愿意听祝皎玉提及四皇子。自个护不住腹中龙胎,如今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本宫是想念你……”贤妃只能开口,试图打感情牌。
祝皎玉可不吃这套。贤妃和文远侯府都好笑得很,为什么会觉得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人忘记被扔在庄子上的多年?
何况原主的病也是扑朔迷离、诡异得很。
祝皎玉收回心神,盈盈一拜,“姐姐若是想念妹妹,便好好休养身子,给妹妹诞下个小侄子小侄女。妹妹这后半辈子也算有了依靠。
姐姐也当记住妹妹地血泪教训,以龙胎为重,少走动少邀人去翊坤宫才是。”
这番动静惹了些未走远的妃嫔注意。
原本是想着各宫妃嫔未曾走远,有人证在场。如今察觉到有目光投来,贤妃却咬着牙捏了捏手心。
这个油盐不进的!
如今她高高在上坐着,祝皎玉又是哭又是行礼的,活像她欺负了这人一般。
贤妃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努力维持着和善的面色,“妹妹说的是,是姐姐思虑不周了。你这是行什么礼,快起来。”
祝皎玉这才抹了抹眼角泪珠,“妹妹这些日子给四皇子抄佛经祈福,一定会给姐姐和腹中小侄子也多抄写些,等着姐姐生产之后献做贺礼。妹妹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