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刘文轩坐牢
刘四婶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当即顾不得天黑,拉了刘四便进了城,两人哆嗦着蹲在主簿府门外,不得其门而入,一直等到天明,这才进了门。
刘四婶为了见儿子,将自己私藏的私房钱也给带了过来,重重打赏了看牢的狱卒,这才得了允许进入内牢相见。
刘文轩被狠揍了一顿,正疼得嗷嗷直叫,见老娘老爹前来,更是委屈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虽生在农家,却从没吃过这种苦头,如何受得住。
“娘,我没有偷盗,是他们诬赖我,娘,我真的没有。”
刘四婶见他这模样,心里难受,也跟着摸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四却瞪圆了眼道:“无缘无故的,人家怎么就冤枉你不冤枉别人?”刘四向来只知埋头干活,家里事都交给婆娘管,儿子女儿的事也甚少操心,又怎会知道婆娘和儿子在他背后所计划的事。
刘文轩哭道:“我只不过是进了药膳楼的后院,见元秋上了楼,也就跟了上去——谁知他们一上来便不分清红皂白的抓了我,说我偷盗,我绝没有做这种事。”
刘四虽不爱管事,可人不傻,儿子这一说道,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这逆子想要行不轨之事,以迫元秋就犯,修二人之旧好。
这逆子,简直不知死活,可算元秋顾了脸面,没告他轻薄非礼之罪,否则,还不知要判多重的刑。
他气得浑身直发抖,指着刘文轩的鼻子骂道:“你,你,你个不要脸面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亏了你还是读书人,连半点廉耻之心也没有了吗?什么事都敢做?既然敢做,那就得敢当,哭哭啼啼的有屁用?”
刘四婶抹了一把眼泪,狠掐了一把刘四的大腿,怒道:“儿子都成这模样了,你还骂得出口?还不快想办法。”
刘四揉了揉大腿,皱眉道:“想什么办法?”
“当然是想办法将儿子从这里面救出去,难道你打算就这样看着他坐牢吗?”刘四婶怒骂道。
刘四脸色阴沉,半晌不言语,突然转身就往外走,也正好牢头来催,刘四婶也快步跟了出去。
刘四骂归骂,可刘文轩毕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可不能让儿子有什么闪失。
“当家的,你去哪里?你可不能不管咱儿子啊。”刘四婶冲上前将刘四拦下。
刘四冷哼:“你平日不是挺能的吗?现在怎么蔫了?有本事你去救啊,满肚子坏水,现在报应来了没?好好的一对儿女,偏让你教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呸,丢人!”
刘四婶也是火气上涌,怒骂道:“你行你怎的不教?成天憋不出一个屁,现在倒好,出了事就赖我,你还有良心没良心,我这么些年,操持这个家,我容易吗我。”
刘四婶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这事确实赖她,若不是她一心怂恿文轩去找夏元秋,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她真是小瞧了夏元秋,这妮子竟然这般狠毒,半点不念旧情。
☆、122踩低捧高
“都怪夏元秋,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歹毒,一点旧情也不念。”
刘四气至无奈:“你到现在还不知反醒,你让人元秋念你们的旧情,可也得有旧情可念吧,你们母子俩对她做的这些事,可存有一丝一毫的情份?让人怎么念旧情?”
刘四婶可不管这么多,她是无知农妇,旁的不理,耍泼耍横才是她的专长:“我不管,这事一定要让夏元秋给我个说法,否则我绝不放过她。”
刘四冷笑:“你当夏元秋还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小姑娘?若真是这样,文轩又如何会有今天?你怎么还不清醒过来?”
二人的吵闹声终引来了差爷的怒骂:“一大早的号丧啊?要号滚出去号,别在这吵吵不休。”
刘四赔着笑道了几个不是,见对方没打算拿他们怎么样,这才扭头对刘四婶道:“你守在这里,我去找夏元秋,软言软语求求她,兴许她会答应放了文轩也说不定。”
刘四心想,从前老婆和儿子女儿对元秋不好,可自己却从没做过啥对不住元秋的事,虽然也没制止过自家人的恶行,可起他手是干净的,元秋也许会看在同村人的份上,放过文轩一次也说不定。
刘四婶心头一喜,暗道老头子果然还是心疼儿子,也放下心来,催道:“那你快些去吧,她让你跪你就跪,让你磕头你就磕头,可别顶嘴,一切等救出儿子来再说。”
刘四没好气的瞪了老婆一眼,啐道:“臭婆娘,你儿子是人,我就不是人?滚一边去。”他骂骂咧咧的离开,刘四婶想再进去,狱卒却将她拦下,一脸财迷样,就差没说出口,想进去可以,先拿买路财。
刘四婶已经看了儿子,可不想再花冤枉钱,这往后指不定还有多少用钱的地方,她便在牢门外一蹲,不进也不走了。
狱卒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由她去。
话说刘四来到药膳楼外,正要进去,那在门口候着的小二便迎了上来。
小二先是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再将刘四上下打量了一眼,脸上堆满的笑容便去了七成,只余下三成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客官是来吃饭?”
小二这种职业,向来以貌取人,又惯会踩低捧高,在高贵的人面前,他就像小狗一样温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并非他们心中无怨,只是憋积着,寻着合适的出口,一股脑的再往外倒,药膳楼里的同事他不能随便招惹,平日能让他出气的,也就是那些端着破碗在药膳楼外讨食吃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