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啊,可多亏了元沁这孩子救了你,给你扎了好半天针呢,瞧人孩子这腿,怕是都冻僵了吧。”顾大娘在一旁说道。
周围也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可不多亏了这小姑娘,年纪挺小的,竟然还懂医术,真是了不起啊!”
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伙儿可都是亲眼瞧见元秋将陈福贵救活的,这种宣传的好时机,她怎能错过。
于是她转身朝着周围一众的路人喊道:“各位街坊,我和小弟昨日刚搬进这宁和巷,准备在宁和巷开一家医馆,待医馆开张,到时会有一些免费派药和免费看诊的活动,欢迎大家伙儿到时来闹闹场哈!”
众人一听有免费的看诊和派药,立马兴奋起来,嚷嚷着问医馆要开在啥地方,啥时候开什么的。
元秋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位中年妇人挤进了人群,一手拉住陈福贵,将他上下一通的打量:“老头子,你没事吧?刚刚四狗子来咱家说你晕在了路边,真的假的?”
陈福贵点头:“是真的,我刚刚真晕倒了,是这位元沁姑娘救了我一命,咱们可得好好感谢她。”
那妇人没瞧见当时的状况,现在见夫君没事,一口气已经松下,脑子里全想着儿媳妇的事,那里还有心思想别的,赶忙拉了陈福贵就走:“赶紧回去吧,咱儿媳妇情况看着不太妙,和前两回不太一样啊!”
陈福贵一听,又紧张了,赶忙问道:“咋不一样啦?”两夫妻快速挤出人群,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事主都走了,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元秋和元昊二人回到家里,正商量着出去逛一逛,买两新衣裳和日常用品啥的,这还没来得及出门呢,陈福贵又匆匆来拍他们院门。
“元沁姑娘在吗?”陈福贵跑得一头大汗,神色紧张。
元秋和元昊立在院里头,听见是陈福贵,赶忙上前开门,瞧他这模样,元秋不免唠叨道:“陈大伯,您这身体可受不住这般折腾,再这样下去,可又要晕倒了。”
陈福贵喘着气摆手:“元沁姑娘,你先别说我,快,快随我走一躺,我儿媳妇怕是难产了。”
在古代,难产可是大事,是很容易就死人的,就算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再活不长久,也难怪陈福贵会这般惊慌。
元秋当即点头,转头朝元昊道:“快去取我的药箱。”
元昊小跑着进屋,元秋又朝着陈福贵安慰道:“陈大伯,您也别着急,女人生孩子难些有时也有好处,兴许没有你想得这般严重。”
陈福贵那里还听得进这些安慰的话,一心只想着儿媳别出什么事才好,他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与儿媳夫妻情深,若有个好歹,他这儿子怕也要废,这老陈家是要断后了呀。
☆、162小大夫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陈家要是断在他这手里,可是上对不住天,下对不住死去高堂,连祖宗——额,貌似扯远了。
咳咳——话说元秋拎着药箱随陈福贵来到他家里头,是间比元秋新买的院子略大上一些的宅子,收拾的挺干净利索,家具摆放也挺讲究,看来平日里还挺注重生活质量,这和陈福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穿过中堂,直接来到后院,后院总共也就那么几间屋子,其中一间屋子外可站着不少人。
有刚刚去街面上寻找陈福贵的妇人,还有一个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时不时朝着那妇人瞪上两眼,嘴里头念叨:“都怪你们,我早说了不生不生,你们偏要她生,这下倒好,我可将话撂在这儿,若冬儿有个好歹,我也不能活。”
那妇人吓得够呛,可又没什么话好回,只能瞪着眼睛往屋里张望,嘴里默念着菩萨保佑。
陈福贵小跑上前:“来了来了,大夫来了,你们都让开些。”陈福贵吆喝着上前。
那年轻男子猛然转身,脸上原本泛出了些许的笑意,可在见到元秋后,明显脸色一滞,眼神中满是疑惑,指着元秋道:“爹,这小丫头就是你说的大夫?”他探着脑袋往他们身后瞧,除了跟在小丫头身边的一个少年外,半个人影也是没有。
陈福贵瞪了儿子一眼,不悦道:“休得无礼,这位是元沁姑娘,刚刚爹在路上发了病,也是元沁姑娘救了爹,她医术可好着呢,你别小看了人家。”其实陈福贵心里头也是悬着的,可这个节骨眼上,去请别的大夫,也需要时间不是,他只能先就近将元沁这姑娘先请过来瞧瞧,再另派人去外头找个有名的大夫过来,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多花些钱没事,还能再赚,人若有个差池,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元秋面色淡淡,丑陋的脸上,双眼华光灼灼,她朝年轻男子点了点头,便径直拎着药箱往屋里走,并扭头吩咐元昊:“你先在外头等着,一会完事了我们再去逛街。”
元昊见姐姐语气轻松,并未受陈福贵父子俩紧张的情绪所影响,悬着心也放下一大半,姐姐这般模样,定然是有把握的。
元秋推门而入,床上腹部高隆的妇人立马跳入眼帘,妇人嘴里咬着布巾,脸色苍白,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因咬着布巾,嘴里只能发出唔唔声。
屋里还有两个接生婆,一个稍稍年轻些约四十岁上下,一个年长些,至少五十开外。
见元秋进来,还以为来了个丫头,便吩咐元秋打热水。
元秋笑着摇头:“我是大夫,我先瞧瞧夫人。”
两个接生婆面面相觑,他们活了一辈子,还从没见过这般年幼的小大夫,不由心生好奇,闲着两手在一旁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