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见过多少囚徒,嘴硬的不知道见了多少,但是没有一个,没有一个能坚持到底的。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硬骨头,越硬他们觉得虐起来越爽。
尤其是当一个硬骨头,在他们的“调教”下,变成一个软骨头,那种感觉简直太有满足感了。
尚宝才仿佛死人一样,就那天躺在地牢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那衙役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可尚宝才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
他又是啪啪两鞭子,鞭子抽在尚宝才身上,登时皮开肉绽,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条条血痕。
尚宝才想着,打死他好了,反正王大志也要没了。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若是王大志没事,他们早该把他抬下来扔在牢里了,这衙役就不会专门跑一趟,就为了来上刑。
那必然是王大志不太好了,即便现在还没断气,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地牢里回荡着鞭子抽打的声音,偶尔会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哼声。
这衙役也是怒火冲上了头,没了理智。
尚宝才越是不吭声,他越是愤怒。
他忘了弄死尚宝会承担问责。
狱中的嫌疑犯们都默不作声,不管想不想劝,但只要他们敢开口,下一秒鞭子就会朝着他们劈过来。
高飞彦也许是在尚宝才的身上,看到了高飞的影子,他竟然扑到了尚宝才的身上,替他扛了几鞭子。
“啊~”
“哎呦嘿,你倒是好心,是不是老子没收拾你,你怕不是以为在这里养老呢。”
好心有时候要不得。
这不,好好的,衙役又多了一个泄的人。
值得一说的是,尚宝才能多喘息一口气。
但他并不在意,他想,与其煎熬至此,不如早点下去与王大志团聚。
高飞彦疼的直翻滚,他本就瘦的皮包骨,已经脱了相,根本挨不住几鞭子。
尚宝才翻身,扯住了那衙役的鞭子,有气无力道。
“要打就打我,不要牵连无辜。”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子听你的?狗东西,还敢拽老子的鞭子,还是打得轻了。”
衙役甩着鞭子又是几下,回过头又抽了高飞彦几鞭子。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谁也少不了。
上面的人看他泄的有些过了,便劝说了几句。
“好了好了,为了这种流放犯不值得,出个气就好了,别真打死了。”
那衙役也是有台阶就下,收起鞭子,骂骂咧咧的锁上了门,跟着一起回到了衙役值夜的地方。
“哟,这个还没断气呢,我还以为身体都凉透了呢。”
“还撑着一口气呢。”
“反正也没救了,弄回去放到另一个牢里,不要跟那个关一起。”
“也行,那就抬下去吧。”
“自古以来都说红颜祸水,我看有些男人也是祸水。”
“啧,他们违反伦理道德,阴阳调和之道,能得什么好。”
衙役们反正是不能理解的,聊话间就将王大志与尚宝才分开关了起来。
虽然王大志眼看着是不行了,但是万一呢。
王大志披散着头,浑身血痕,渗着血珠扑到栏杆上,像极了一个索命的恶鬼。
“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死了?嗯?”
“还没死呢,嘿,命真大。”
一衙役倒是不再低气压,已经改变不了王大志的结局,索性就不要纠结了。
尚宝才直勾勾的望着王大志,昏黄的烛火下,王大志生死未卜,他的胸口不知是没有血可流,还是伤口微微愈合了,看不到鲜红色渗出来。
饶是如此,王大志也已经浑身是血,鲜红色变成了暗红色,一团污糟。
衙役们并不温柔,直接将王大志扔在地上,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不差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