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耶尔被他调侃的更加难以招架,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的仰起头来,就试图要去咬那搭在自己头顶的手。
……他其实没有觉得自己真的能咬中的,不过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一下内心的窘迫而已。
所以,当苏耶尔真切的察觉到自己的牙齿叼住了几根手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这一下把苏耶尔吓的差点没有“扑通”一声跌到沐浴的那宽大的水池当中,还是托纳蒂乌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捞住,才避免了苏耶尔真的变成一只落汤鸡的命运。
苏耶尔这下不得不睁开眼睛了。
托纳蒂乌正在一旁笑着看他,见苏耶尔看过来,便朝着少年晃了晃自己带着浅浅牙印的手指。
苏耶尔:“……我可以解释的。”
他觉得或许今天根本就不适合出门。
“我并没有生气。”托纳蒂乌说,“苏耶尔来是为了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个吧?”
苏耶尔点了点头。
“嗯,是这样的。”托纳蒂乌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我想着,也是时候将给你的教学计划提上日程了。”
苏耶尔:……您刚刚是说出来了多么恐怖的一番话来啊。
苏耶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已经从学校毕业N年的社畜,居然还有要一朝梦回上学生涯的时候。
他有些艰难的询问:“教学计划里都有什么?”
托纳蒂乌偏着头想了想,竖起手指一项一项的为苏耶尔罗列:“对于世界的观察和管理,对于神明之间的平衡,对于不同神明的辨别……需要学习的东西看起来不少哦,苏耶尔。”
“……”苏耶尔含泪回答,“好的。”
已经没有什么觉得害羞和不好意思的情绪了。
现在唯一萦绕在苏耶尔心头的,只有一种在被繁重的学习任务洗礼后的悲伤。
没有人说过成为了神明之后也还要学习的啊!这不科学!
***
当阿尔菲斯再一次见到自己的那位能够在他的身上套上任何的溢美之词、为神明所钟爱的学生的时候,一时半会儿有些不敢认。
“苏耶尔。”阿尔菲斯有些迟疑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你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不是给苏耶尔放了一个小长假好好休息玩耍吗?为什么苏耶尔看上去却像是一副刚刚被学术和论文狠狠的殴打过一遍的样子?
面对来自阿尔菲斯的关切的询问,苏耶尔抬起来了几乎已经丧失了高光的眼睛。
“好久不见,老师。”苏耶尔说,“没什么……您不必担心。”
他只是时隔多年再一次的被学习给殴打了而已。
尽管知道托纳蒂乌安排的教学计划是为了他好没有错,但是苏耶尔觉得自己委实不是还能够继续学习深造的料。至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面,如非必要,苏耶尔觉得他都会绕着托纳蒂乌走,并不想看见托纳蒂乌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尔菲斯知晓事实定然不会如此简单。但是苏耶尔闭口不愿意多谈的话,那么他自然也不好过多的逼问,只是充满了撑腰意味的拍了拍苏耶尔的肩膀。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都可以来和我说。”阿尔菲斯说,“我是你的导师,我总是会向着你的。”
苏耶尔意识到阿尔菲斯大概是误会了一些什么。只是他张了张嘴,却又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您想多了。
他真的只是不喜欢学习。
既然在埃勒斯韦纳的许多事情都已经了结,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过多停留,而是很快的就启程返回了伦底纽姆。
回到圣瓦尔德学院之后,师生二人便分道扬镳。阿尔菲斯需要去述职同时处理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面积累下来的事务,苏耶尔倒是没有什么好干的,不过也有一些必要的流程需要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