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永久解锁克图格亚、自此之后都能够名正言顺的以【太阳】的身份自居的那一天,他就要去找托纳蒂乌,将自己的心意原原本本、一点不漏的全部都告诉对方。
无论托纳蒂乌对此做出了怎样的反应,至少苏耶尔觉得自己都已经努力过了,总比一直都压在心底自己折磨自己要来的好。
他的这种行为其实还有另一个更广为流传的说法……那就是只要你将自己的焦虑转嫁给了他人,那么你的焦虑就不是你的焦虑了。它将会成为别人需要操心的东西。
显然,苏耶尔决定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托纳蒂乌,就像是极为驯服温良的羔羊将能够决定自己名誉你的屠刀交到了有资格将其挥下的人的手中,等待着对方为这一切做出宣判。
总之——能够真的从芙卡洁丽这里得到一件“有用的东西”,确实是苏耶尔没有想到的。神明从未真正将人类放在能够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
如此一来,这实在算的上是一桩意外之喜。
苏耶尔将手中的那一枚眼珠放在了桌子上,用指尖轻轻的拨弄着,看着它在桌子上滚来滚去。
在这一枚眼珠当中,他的确是感受到了些许的属于医药之神的本源之力。
那种力量当然不可能有很多,不过是比头发丝还要来的更为细微的一丝丝。或许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滔天的宝藏,但是在神明彼此之间的争斗当中,这微乎其微的力量实在是不值一提。
然而放在苏耶尔的手中,却又能够发挥出不一样的作用来。
毕竟他的力量本质和别的神明也并不相同,只要能够给苏耶尔一点机会——哪怕就是这样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一丝,苏耶尔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顺着原路溯回,展开一场浩浩荡荡的污染。
……简直像是什么世界之癌。
不过“世界之癌”现在尚且还没有要对医药之神动手的意愿,他只是将这枚眼珠丢到了系统的空间里面收好,算是埋下的一个伏笔……一个掣肘。
倘若那位医药之神对托纳蒂乌忠心诚意,那么苏耶尔自然不会做什么,只将这当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收藏品。
可倘若对方也参与到了那个【陨落太阳】的计划的话,这一枚眼珠,就会成为苏耶尔捏在手中的把柄。
银发的少年人撇了撇嘴,在那一双颜色浅淡的晶紫色的眼瞳当中,流动着的是极为冰冷的光。
托纳蒂乌温柔平和,脾气极好,不在意这些神明们私下之间的弯弯绕绕,方才给了他们生出这种妄想的空间……
苏耶尔抬起手,对着天之上的方向虚虚的一握。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他来成为站在托纳蒂乌前方的、那将所有的鬼蜮伎俩都挡下来的阻拦。无论谁怀有着不好的心思想要对托纳蒂乌做些什么,都势必要先接受来自苏耶尔的雷霆般的打击。
苏耶尔抿直了唇角,虽然眼底依旧是一片的凉薄之色,但是面上却终归还是浮现出了几分的暖意来。
真好,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实力,而终于不再是刚刚诞生的时候,那个只能够怯怯的躲在托纳蒂乌的怀抱里面的幼小的小兽了。
他汲汲营营,追寻力量许久,为的也不过是这些罢了。
***
日之教会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盛装出席的少女看上去华贵明艳不可方物,身周的气势并不逼人,但是却同样令人无法去轻慢的对待。那是传承了近千年的大贵族所积累起来的、时间沉淀之后的风华,并非常人所能够企及和想象到的。
芙卡洁丽。诗怀雅,即便是在伦底纽姆的无数名媛当中,也绝对是最尊贵和耀眼的那一位。外界盛传的白棘之女,无论是在贵族当中还是在平民当中,都拥有着不低的口碑与声望。
这样的客人,日之教会也是需要谨慎对待的。尤其是日之教会如今还正处于对诗怀雅家族有所图的时候,自然更不会怠慢。
“诗怀雅小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一处教会当中的主教热情的招待了芙卡洁丽,将其引去了最好的贵客厅当中。
芙卡洁丽双手交叉虚搭在桌上,面上的笑容标准而又完美,仿佛是用尺子所比对的测量过的精确。
“确实是有事相求。”芙卡洁丽说。
“我在昨夜的梦里见天火入梦,日光盈怀,心有所感,所以特意来日之教会叨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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