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染!”
“薇薇安!”
几人焦急的声音瞬间汇聚在一起,而汪栀纯和阿菲夏拉几乎是同一时刻追了出去。
“姐姐不会做什么傻事吧?”傅晏急得都快哭了,“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不要自责,她迟早都要知道……”路辰一边安慰傅晏,一边关心还在一直咳嗽的姜父,“叔叔,您也不要太激动。”
他跟储佑棋一左一右,一起扶着姜父的两臂,想要将他搀扶回房间。
“不必管我。”姜父却微微摇头,表情憔悴,总是充满威严与自信的眉宇中夹杂着一丝痛苦的神色,以往挺拔的身子此时也苍老了许多,“让亦染不要太激动,还有,这个公文包,王局长说是祖熙留给景亦染那小姑娘的,务必带给她……咳咳咳!”
“叔叔!”路辰微微咬牙,匆匆命令储佑棋去找医生,自己则搀扶着姜父往房间走去。
姜祖熙出事的消息,定然是对姜叔叔的伤害最大。
之前他的头还是黑黝黝的,中间只是夹杂着几根白,这次一见,已然是华满头。
他忍住悲痛,坚强地独自来到海城,要将姜祖熙留下的东西交给景亦染,一刻也不耽误。
路辰不知道姜叔叔的父爱是不是世上最深厚的,但一定是最包容的。
即使身为独子的姜祖熙一意要跟随母亲的脚步,从事母亲的事业,很有可能导致庞大的家族产业后继无人以至于落入旁支之手,他也只是训了几句,然后任由姜祖熙去了,纵使这条路布满荆棘和沼泽,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姜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胸膛因为呼吸的不适而明显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来。忽然,他的双腿毫无征兆地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出了沉闷的声响。
“姜叔叔!”路辰看到这一幕,手脚顿时一凉,心像是沉到了海底般,被无尽的黑暗和寒冷所包围,“快,傅晏,叫救护车!”
另一边,汪栀纯和阿菲夏拉追出了酒店之后,没有在路边现景亦染的身影,急得两人当机立断决定分头去找,费了好大力气,汪栀纯才在附近一个小公园角落的长椅上现了景亦染。
汪栀纯叉着腰,喘着粗气,给阿菲夏拉打了个电话后,大步流星走向景亦染。
景亦染安静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的像一座雕像,低垂着头,长长的秀从耳边垂下,遮住了她温软的眉眼。
“薇薇安你……”汪栀纯坐在她身边,拉住景亦染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不能在室外待着了,我们回去吧。”
“不用管我。”景亦染的声音有些飘渺,如同深秋的落叶,在风中飘荡,带着一丝空洞和虚无,“我一个人坐一会儿。”
“不准!都说了你不能一个人待着。我陪你。”说罢,汪栀纯两手往胸前一环,身子往后一靠,赌气似地端坐着。
景亦染没有说话。
深冬的夜晚寒冷萧瑟,寒风凛冽,一轮弯月高悬于天空中,洒下一层清冷的光辉,却无法提供给大地丝毫温暖。
刺骨的风如刀子般不断划过汪栀纯的脸庞,让她忍不住捂了捂脸,细嫩的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一粒细小的雪点忽然从眼前飘落。
汪栀纯顿了顿,随后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下雪了。
这时,阿菲夏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终于找到你们了!”
她挨着汪栀纯坐下,看了看景亦染,又看了看汪栀纯,随后小声问:“怎样?”
汪栀纯摇摇头,叹了口气,“只能陪着她了。”